何況玉妃娘娘做過的事情與爵爺的縱容又有什麼關係!”阿依一張小臉刷白,繃緊了表情,大步走出來,嘴唇緊抿,嗓音響亮卻像一塊銳利寒冷的堅冰,帶著刺骨的怒意。
她站在角門裡這些人是知道的,只不過是沒有理會罷了,秦泊南跪在地上,見她竟然出來了,心裡一慌,皺起眉低聲呵斥道:
“解頤,回去!”
阿依已經站在他身旁,冷冷地在樊郡王身上看了一眼。
樊郡王認得她,咧嘴一笑,他可沒忘了這個姿色平平的丫頭在建章宮裡竟然被向來對女人沒興趣的墨侍郎和妻妾三四個卻彷彿不近女色的濟世伯,以及對女人萬般挑剔的皇上爭搶,那段風流事到現在還熱烈地流傳在整個帝都的茶餘飯後:
“喲,這不是墨侍郎未來的夫人麼,姑娘,是你誤會了,不是我們陷害,這是皇上下的旨意。玉妃娘娘向皇上行兇是皇上親手拿住的,玉妃娘娘也招供了,她使的毒/藥是從她父親手裡拿的。至於百仁堂藥園的逍遙散,那可是你們府三老爺親自去查抄的,是吧,秦三爺?”
阿依一愣,這才順著樊郡王的目光望向跟在後面掩在人群裡身穿參領服制的秦北,秦北見樊郡王將話頭拋給他,少不得上前來呀聲嘆氣,惋惜憤恨又心痛地道:
“二哥,你為什麼要做那種害人的東西,你又不缺錢,祖父和父親把百仁堂交給你,難道你都忘了咱們百仁堂的那些祖訓了嗎?你做出這樣的事,敗壞了百仁堂的名聲,你對得起祖父父親,你對得起咱們百仁堂的百年招牌嗎?!”(未完待續。。)
第四百六九章 抄家 (二)
“忘記祖訓的是你吧?”秦泊南沉著一雙漆黑的眼眸,冷冷地道。
秦北被他這樣的目光看過來,竟然不自覺地脊背一寒,下意識地低垂下頭,勉強冷笑道:
“二哥,你真的變了,過去的你是不會做這些事的,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一腔怒火在胸腔內翻湧,隱約間,阿依彷彿明白了什麼,繃緊一張森冷的小臉,鋒銳如刀地望著秦北,咬緊了牙。
秦泊南卻不再理會秦北,又一次恢復了淡如止水的表情。
“墨侍郎,現在門已經都封了,接下來墨侍郎看……”樊郡王笑著問墨硯。
墨硯明白他的心思,樊郡王只有個虛銜在衙門裡也是掛職,過去沒做過什麼事,皇上也不理他,他近兩年才開始受皇上器重替皇上辦了些事,所以極為小心謹慎。
因為皇上喜怒無常,前一秒器重後一秒就殺已經成了常態,秦泊南過去一直都是皇上的心腹,如今突然鬧翻卻只是說下死牢,後續會怎麼樣樊郡王不清楚,所以他留了個心眼,把一切責任全都推給了墨硯,免得過後皇上想起秦泊南的好來又開始遷怒於查抄秦府的他。
“抄!”墨硯沉聲下令。
跟進來的差役整齊劃一地應了一聲,聲音震天響,即使是男人也會被嚇到,周圍的小廝唬得面色如土。秦泊南擔心阿依會害怕,憂慮地望了她一眼。卻見那一張秀美的小臉繃得緊緊的,恍若石板一樣平,面無表情。
墨硯直直地看著她。阿依卻只是在他下令時掃了他一眼,便移開目光。
墨硯心中一沉。
更多的差役從外面湧進來,各門把守,本宅上下人等只能站在原地,不能亂動。
錢堂官面帶笑容,露出一臉蚊子渴望吸血的表情,一疊聲地吩咐差役道:
“分頭查抄登賬。一樣一樣地登數,可不許少了!”
拱衛司其中包括皇營護軍的差役官兵們早就已經摩拳擦掌,誰不知道這秦府裡富可敵國。這一下有許多的油水可撈了,大聲應下,像暴動的蝗蟲似的往各處去動手。
跟著墨硯來的刑部官差卻沒有動,垂首侍立在墨硯身後。像一堵挺拔沉默卻能帶給人無盡壓迫力的高牆。
已經有人從書房裡抬了椅子來給墨硯和樊郡王坐下。錢堂官則早就帶人去抄家了。
秋末冬初,陰翳連天的早晨冷風刺骨,不多時只聽阿依居住的偏院裡傳來極為稚嫩極為恐慌的大哭聲,是秦宣的聲音。
阿依和秦泊南望過去,卻見秦宣只穿著褻衣,趿拉著鞋,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從院子裡跑出來,跌跌撞撞的。幾次差點摔跤。他身後一個差役正追著他,雖然是在追。卻又猶豫著不敢狠追,因此落下一步的距離。
秦宣大哭著奔向秦泊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叫著“父親”。
秦泊南一把拉住他,掏出帕子關切地給他擦眼淚,人群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