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就又能在巖壁下和他重逢了。
開學後第一週,莫靖言在bbs看到方拓上線,二人聊了幾句,簡單交換了假期見聞。莫靖言忍不住問道:“這學期少爺還給你安排了特訓麼?我能繼續去蹭麼?”
方拓很快回復,“我回來就問了師父,他說最近夜裡太冷,巖點凍手。”
莫靖言有些失望,“哦,醬紫啊。”
方拓發了個笑臉,“:)莫莫姐你也想爬了?我也是啊,手癢癢得想撓牆。”
莫靖言心想,我何止想撓牆,簡直想撓人。少爺忽然之間就無聲無息,好像人間蒸發一樣。沒有訓練的生活一下少了盼頭,變得平淡乏味起來。
雖然夜間方拓不再特訓,但攀巖隊的日常練習依然按部就班地進行。大多數隊員在家蟄伏了一個假期,吃得好睡得好,難免添了幾斤秤。這段時間乍暖還寒,不大適合巖壁練習,隊員們便拿出更多時間進行有氧和重量練習,恢復體能。
方拓在bbs上對莫靖言訴苦,“我跑20圈只比假期前慢5分鐘,引體少做兩個,就被師父訓了一頓。他好魔鬼!”
又說,“壓筋的時候師父痛下殺手,簡直是在廢我武功啊!!!因為他說在家練習不了跑步和力量有情可原,柔韌性也荒廢了就罪無可恕。”
莫靖言笑,“本來就是,隔天練習幾分鐘就好。”
方拓打了一串省略號,“……我每天吃太多,彎不下腰。”
莫靖言大笑,“哈哈哈哈。”
方拓發訊息說:“我覺得,師父最近脾氣不好。”
莫靖言想了想,回覆道:“因為你底子好,少爺才嚴加要求。他們馬上畢業,迫切希望新隊員能早日挑起大梁。你在隊裡,應該知道他們那一批老隊員對這個集體是怎樣的感情。而且這一批高手就要走了,你如果不抓緊練習,的確可惜。你體諒一些,他對你是恨鐵不成鋼。”
方拓發了個笑臉,“嗯。我特別愛和莫莫姐聊天,真像個大姐姐,讓我覺得心境平和。”
莫靖言在螢幕這端啞然失笑。不知何時這些形容詞竟然也和自己關聯在一起,彷彿昨天,她還是別人眼中懵懂天真、嬌聲嬌氣的莫小妹,現在居然成了小師弟眼中心境平和的大姐姐。
第十八章 (下)
三月颳了兩場大風,騎車走路的人都歪歪斜斜的,林蔭道上掉了一地枯枝。大風吹開一樹樹淺嫩明豔的春花,長空一碧,煦日和暖,前幾天還穿了羽絨服的學生們紛紛換上薄絨衣和風衣,還有俏麗的女生已經穿上短裙。校園裡的氣氛隨著氣溫的上升而熱鬧起來,在興致昂揚的朋友中,莫靖言顯得有些鬱鬱寡歡。開學後她明顯感覺到邵聲的疏遠,夜裡的特訓依然沒有恢復,她怯怯地發了一條站內資訊,問他現在夜裡的氣溫是否已經可以練習了。
邵聲回覆說:“正在準備畢業論文答辯,時間有限。”
她又問,“那你放棄方拓了?”
他說:“怎麼會,還有攀巖隊的日常訓練呀,我給他加碼了。”
莫靖言委屈,心想,你明知道我不能參加日常訓練。
她有些難過,不知是否因為自己和傅昭陽徹底分開,他的朋友就要和自己劃清界限了。她實在沒什麼藉口去找邵聲,只能企盼在校園裡遊蕩時和他邂逅,或者是從思睿和方拓那裡聽到關於他的隻言片語。
而平素看似悠閒的邵聲在畢業前變得異常忙碌,他忙於準備畢業論文答辯,每週去有色金屬公司實習兩天,用方拓的話來說,現在要和師父攀巖需要提前一週預約。莫靖言夜裡自習或慢跑時,路過巖壁都會放緩腳步,或者是進去轉一圈,期待著下一刻他慵懶的聲線自身後響起,帶著若有如無的笑意。然而每每都是失望,一個人拉上鐵門,悻悻離開。
隔了一兩週,她在教學樓前遇到方拓,忍不住說道:“現在天氣暖和,咱們晚上一起去練習吧。如果少爺有時間就去指導,沒時間就咱們一起玩,你說怎麼樣?”
“我倒沒意見,天天爬也沒問題啊。”方拓撓撓頭,“只是師父估計來不了了。”
莫靖言好奇,“他畢業論文還差很多麼?”
“不是啊……師父最近在學西班牙語,在附近學校報了晚課。”
“不會吧……”莫靖言心中詫異,“他說去歐洲攀巖,難道要在西班牙長住?”
“不是西班牙啊,是巴西……只不過葡萄牙語班太難找,師父說,學點西班牙語也差不多。”方拓覷著莫靖言的臉色,聲音漸低,小心翼翼地問,“莫莫姐,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