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言語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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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開車趕往肯納邦克波特河邊準備參加乘船測試時,看到一艘艘帆船正在河面上歡快地舞蹈。這是八月份的一個早晨,緬因州的氣候十分怡人,溼度在人們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空也異常晴朗。如海軍常說的那樣,這種天氣非常適合做“航行訓練”。
今天與特工們一起進行的訓練重點是水上救助。老布什總統非常喜歡賽艇運動,經常在自家別墅旁邊的水面上乘坐著他那艘外形修長、速度極快的香菸快艇劈波斬浪。所以,今天的訓練是模擬一次賽艇事故,我們將總統從水中救起,然後由我實施急救。
當我沿著兩側擺滿快艇的碼頭前行時,一位身穿深色潛水衣、頭戴棒球帽的特工站在船塢上向我招呼道:歡迎登船,中校!”他一邊打量著我的馬球襯衫、米黃色休閒褲和帆布懶漢鞋,一邊說:聽說,你是海軍。”他可能認為我的穿著過於休閒,好像是來坐遊艇兜風而不是執行水上搜救任務的。他這樣想也不無道理。
“噢,你是說這身打扮嗎?”我回答道,低頭看著自己的便裝。“護士告訴我,今天要穿得隨意一些。”特工乾笑了一聲,他們可能和白宮護士串通好了,就等著現在看笑話了。
“啊,我不知道她們是不是這樣告訴你的,”他提醒我說,“不過,今天你肯定會被打得精溼。”雖然他的提醒是善意的,但是聽起來更像挑戰,甚至是激將法。
“我不怕水。”我以一種無所謂的神情說道。我沒有握住他伸出的手,利落地登上停泊在船塢中的橘黃色摩托艇。“我曾在一艘驅逐艦後勤船上工作過兩年,其中有九個月是在印度洋中度過的。”我說道,證明自己有充足的海上工作經驗。在白宮作為醫生接受培訓已經夠糟糕了,他們竟然還要懷疑我的海軍經歷。
第5章 巾幗鬚眉(3)
“也就是說,你已經習慣了海上生活。”他略帶諷刺地瞥了我一眼,縱深一躍跳進快艇,然後解開了纜繩。“好了,船長,我們開始吧。”他向另外一個穿著緊身衣的特工喊道,那個人正在轟隆隆地除錯馬達準備開船。
離開船塢以後,我坐在船尾甲板上,牢牢抓緊扶手,快艇如離弦之箭一樣衝向波光粼粼的水面。我們乘坐的是一艘長 40 英尺的平底快艇,快艇中央放著一副斯托克斯擔架、木製米勒板、急救包和一個氧氣瓶。金屬擔架上放著一個總統模型,更確切地說,是為了今天訓練而準備的一個代表總統的服裝模特。
當我檢查金屬擔架和米勒板時——這些裝置用來捆綁和運送傷員——不禁想起了在草原號勤務船上的工作經歷。我和醫護兵對船員進行了培訓,教他們在海上發生事故後應該如何救治傷員。我們經常進行人員落水救助練習。不過,這次的救治物件並不是一位倒黴的水手,而是酷愛摩托艇運動的總統。另外一個很大的區別是,我不再是隨艦醫生,也沒有 15 個經驗豐富的醫護兵聽候我的調遣。我只是白宮的一個初級醫生,陪同我的是兩位特勤處特工,我感覺他們是專門來測試我的水上工作能力的。
當我們向大西洋行駛時,還有四艘線條明快的黑色快艇跟在我們後面,上面乘坐的都是特勤處特工。每艘快艇配備了兩到三名特工,還有海軍潛水員和海豹突擊隊隊員。今天早晨,當我在碼頭上走向自己乘坐的快艇時,我看到了這些人。大多數潛水員都光著膀子,前胸後背佈滿刺青。他們看上去都很彪悍、威武,並故意裝出一副威嚴的模樣。我不知道在訓練過程中與他們配合是否會令人滿意。我們這群人看上去很有些滑稽 :我的裝束像一個少不經事的天主教中學生,他們則全部是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漢。
駕駛快艇的特工加大油門,我們乘坐的那艘橘黃色小船飛一般向前衝去。不久,船速超過了 80 節,後面的船隻也緊緊跟隨。船的兩側和船尾噴射出深藍色的冰冷的大西洋海水。那場面和電視劇《邁阿密風雲》中的鏡頭沒有什麼區別。我坐在船身側面,雙腳用力地釘在甲板上,一隻手抓住金屬手柄,另一隻手抓住救生衣。
黏溼的海風吹拂著我的頭髮,冰冷的海水不斷擊打著我的面頰。雖然我冷得發抖,但非常興奮,渾身充滿從未有過的活力。無數關於海上工作的回憶又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包括多次像今天這樣驚心動魄的救援行動。我知道,這些訓練是為了完成一個至高無上的使命——救助我的第一病人。
我們的救援船抵達了預定區域,駕駛快艇的特工關掉了發動機,四艘黑色特工船將我們包圍起來。我們船上的高階特工對著報話機叫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