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妃冷笑了一聲道:“妍兒,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牙尖嘴利了?你自小都是最聽平姐姐的話的,如今怎麼這樣對我?我真是傷心啊。罷了罷了,這皇宮內院裡本就是如此,如今我的位分比妹妹高,妹妹心中不快本宮也是可以理解的。好了,本宮就不打擾妹妹們說悄悄話了。只是提醒兩位妹妹一句,這宮裡啊處處都藏著耳朵,你們說話啊可得小心些,免得將來落人口舌。呵呵。”
平妃說罷便笑著走了去。妍澈一臉的不快,轉身對我說道:“姐姐,你說平姐姐怎麼會變成這樣?氣死我了,我們別在這兒待著了,我去永福宮陪你說說話吧。”
我輕聲道:“妹妹,我想到坤祥宮看看莞太后,你不如陪我一同去吧。”
妍澈莞爾笑道:“好。我也許久未見莞太后了呢。姐姐,我們走吧。”
空氣裡瀰漫著花朵草葉的清香,我的心情漸漸好起來,同妍澈說笑著朝坤祥宮而去。
出了御花園,四周變得更加地靜謐了。我和妍澈在遊廊上緩緩地走著,素兒跟在身後。
妍澈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對我悄聲說道:“姐姐,你知道嗎?上次刺殺我們的那些黑衣人裡,有一個僥倖逃脫了,不過我無意中看見了他的樣子。昨夜,我憑著記憶把他畫下來了。今天皇上早朝前,我將畫交給了他。皇上已經吩咐下去要暗查此人了。若是能找到他,加上玉佩,一定可以指證平姐姐的。”
我驚喜地問道:“真的嗎?若是能那樣,那麼平妃和王尚書就沒什麼好抵賴的了。只是茫茫人海要想尋出一個故意躲著我們的人實在不易啊。”
妍澈無奈地嘆道:“不易總比沒有希望來得好些。只怕平姐姐他們也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個漏網之魚的。一切只能看天意了。不過我相信老天有眼,壞人一定沒有好下場。姐姐,你說呢?”
我微微笑道:“嗯。一切自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坤祥宮近在眼前,我和妍澈相視一笑便攜手走進宮門。
暗湧(一)
坤祥宮裡十分安靜。自莞太后虔心禮佛那天起,這兒的宮女內監便少了一半,加之莞太后又免去了各宮妃嬪到坤祥宮請安的規矩,來這兒的人便更少了。
我一路走著,心裡波濤起伏。這一年來莞太后變了太多太多。她雖不再光芒四射,可是卻多了一份親近。
剛到正殿門口小內監便攔住了我們低聲道:“兩位娘娘請留步,太后正在見客。”
我和妍澈微微一愣,止住了腳步。妍澈問道:“誰來了?”
那小內監支支吾吾地不肯說。
這時,莞太后和梁越走了出來。莞太后見到我們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倆別為難他了,是哀家不讓他亂說話的。梁大人今日剛好進宮面聖順道過來看看哀家。”
梁越躬身行禮道:“兩位娘娘金安。臣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說罷,他便拂袖而去。擦身而過的瞬間,我又一次聞到了蓮芸香的味道。
我的眉微微蹙起。梁越不是說他沒有薰香的習慣嗎?那這蓮芸香的味道是憑空冒出來的?
心裡暗暗疑惑著。抬眼時見到妍澈正望著梁越的背影似乎在琢磨著什麼,但很快便回過神笑道:“太后,你日日躲在宮裡悶不悶?我和丹姐姐陪你四處逛逛吧。”
莞太后微微笑道:“也好。近來哀家確實有些悶了。你們就陪著哀家到浣月宮走走吧。”
妍澈驚訝地問道:“太后,這浣月宮許久都沒有住人了,那裡冷冷清清的有什麼好逛的啊?”
莞太后沒有說話,由嬤嬤扶著便朝宮門外走去。妍澈搖了搖頭便拉著我跟了上去。
我望著莞太后有些落寞的背影,心裡明白她一定是想起梁韻和梅妃娘娘了。這麼多年了,心結始終沒有解開啊。
我們幾個人一路無語,默默地走到了梅林。莞太后停住了腳步對我和妍澈說道:“不過幾個月的光景,這梅林裡的梅花竟都謝了,讓人看了不免傷懷。”
我輕聲應道:“太后,花兒凋謝自是常事,只是我們難免觸景生情故而生出了這些感傷。”
妍澈望著我們說道:“花兒凋謝其實也並非壞事啊。我們正是因為它們的凋謝來年看見梅花再次開放時,我們才會欣喜。若是花兒一直常開不敗,那麼就沒有了賞花的樂趣,只怕再美的花看久了也會生厭的。”
莞太后微微笑道:“看來,對於花的道理,你們倆知道的比哀家多,想的也比哀家透徹。其實這梅林亦是這皇宮的一隅啊。”
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