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三弟也如朕這般愛你呢?這麼多年了,他居然一直在心裡這樣愛著你。朕完全不知道朕對你的愛居然這樣殘忍地傷害到另外一個至親的親人。三弟至死都沒能放下你,你叫朕如何能在將你攬入懷中,如何能再和你溫香軟玉纏綿恩愛?朕一想到這裡就覺得心裡像被刀子割過一般疼痛。朕就這樣看著三弟在朕的面前望著你流著眼淚死去,你說朕還如何能再掀你的牌子?你告訴朕,朕該怎麼辦?”
原來如此。原來因為隆琪。隆仁,你何苦這樣呢?隆琪既然願意為了皇后而離去,就說明他願意放下曾經的一切。他那樣真誠的祝福難道你全然不知嗎?
有苦澀的液體滲入我的唇內。我知道隆仁的心結已經緊緊將他困住了,只怕一時半會兒也無法解開。倒不如就這樣讓時間慢慢沖淡一切。
我輕輕握住隆仁略微冰涼的手掌,低聲說道:“為什麼不早些和臣妾說呢?臣妾白白傷心了這麼久,以為皇上將臣妾忘了。”
“丹兒……”隆仁望著我眼裡有著隱忍的痛苦。
我伸手按住他微啟的唇,繼續說道:“皇上,不要逼你自己。時間會沖淡一切的。臣妾只想告訴你一句話,那就是臣妾自始至終都只愛皇上一人,永永遠遠都只愛皇上一人。臣妾願意在這小小的語花堂裡等著皇上,等著皇上想明白的那天。”
我說罷便轉身走進屋內,淚水悄悄滑下臉龐。我聽到了院子裡隆仁緩緩離去的腳步聲,那樣沉重,一步一步地落在心上,讓人不由地心疼。
心結難解(下)
夜裡我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撩開雪白的鮫紗帳,望著從窗外透進來打在地面上的皎潔的月光,心裡忽然覺得寂寞無比。
隆仁此刻是否已然熟睡呢?我披著單衣緩緩起身走到窗前。天幕上的月亮又圓又大,月光將大地映得更加銀裝素裹。風從窗上碧羅紗的縫隙裡透進來,我覺得寒意滲入骨裡,牙關咯咯地顫抖起來。
隆仁臨走時痛苦的神色再次映入眼簾,我的心揪成一團。隆仁,我從未想過我們有一天會在心底留下這樣一個難以解開的結,將我們彼此都捆綁得幾乎窒息。這重重疊疊的巍峨宮殿,外表看來多麼的富麗堂皇,可是誰曾料想它們居然會是兩個深深相愛之人的囚牢呢?我們是走不出去了,所以我們如此痛苦。但你是否想過也許這對於已經離去的人而言卻是多麼大的解脫與幸福。
我開啟暗櫃拿出了那捲已經泛黃的畫卷。輕輕展開,畫裡的我依舊如仙子般巧笑嫣然,手裡的白牡丹嬌豔欲滴。捲上的詩依舊蒼勁有力。
我的手猛地抖動了一下。捲上的最後一個字似乎被什麼暈染開了,淡淡的墨跡像一朵小小的冠世墨玉,此刻在月光下閃著黯淡的光。
淚水悄悄爬上眼眶。隆琪,原來一直都是這樣,只是我一直沒有發現。但是,你可知自我六歲那年,我的心便已淪陷在一個俊朗少年溫暖的掌心裡了。他是我此生無以逃脫的劫。皇后是那樣一個可敬可愛的女子,若是你在天有靈,我真心地希望你可以好好地珍惜她疼愛她。你們可以離開這座囚牢一般的宮殿,在另一個世界幸福快樂地生活。
溫熱的液體打在畫卷上,我伸手拭去了臉上的淚,慢慢收好畫。忽然間覺得一陣暈眩,我在這靜夜裡顯得有些突兀的倒地聲裡漸漸失去了知覺……
清晨,在低沉渾厚的鐘聲裡我費力地睜開了有些酸脹的眼皮。素兒一臉焦急地樣子漸漸清晰。接著她欣喜的聲音滑入耳內。
“趙太醫,趙太醫,您快過來瞧瞧,才人醒過來了。”
趙太醫顫巍巍地跑了過來,將手搭在我的手腕上把了把脈。他微微閉著眼,不住地搖頭。
我輕聲問道:“趙太醫,我這兩天已經好多了,怎麼昨夜會……”
趙太醫緩緩睜開眼說道:“才人應當仔細保重身子才是。如今天氣這麼冷,你夜裡居然只著單衣起身,你說能不染上風寒嗎?這冷寒香的毒性會隨著風寒蔓延得更加迅速的,就算老夫是華佗在世也經不起才人這般折騰啊。”
我心中愧疚,沉下頭不再說話。
趙太醫看了看我繼續說道:“如今老夫只能再重新調整方子,先將才人的風寒除去後再另做打算吧。才人切記,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一定好好生保重,方對得起在上高堂。”
我心中更加愧疚了點頭應道:“謝太醫提醒,我日後一定注意。只是太醫可否幫我一個忙?”
趙太醫收回手望著我問道:“才人有何吩咐?”
我低聲說道:“我中毒一事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