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保護的人。只是如今才發現,原來哀家終究不是神,哀家還是鬥不過這命運的安排。”
莞太后深深嘆了一口氣,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丹兒,你不要再像哀家。皇上是愛你的,你要好好地珍惜。這宮裡所有的權勢和利益永遠換不來的東西,你已經擁有了。你明白嗎?”
我抬起頭看著莞太后說道:“丹兒知道。只是如今皇上心裡已經打了一個死結……”
莞太后搖頭說道:“皇上會想明白的,他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你要等著皇上,好好地等著他,不要離開,他會回來的。”
我看著莞太后,心裡一陣酸楚。隆仁,你真的會回來嗎?為什麼我的心這樣空蕩蕩的?有多久沒有在夢裡拉住我的手,有多久沒有聽到你喚我丹兒了?
莞太后走進內殿的背影有些佝僂,她老了許多。更加寂寞了。我看著坤祥宮裡的積雪,發現這個冬天越來越冷了。
寒意(下)
回到語花堂後,我靜靜地坐在桌前望著自己曾經一針一線親手繡制的荷包,淡淡的艾草味兒環繞在周圍。
我不相信這樣的莞太后會用自己唯一的女兒的性命來陷害梅妃換取所謂的權勢。這當中一定有了許多的誤會,隆琪一定錯怪莞太后和皇上了。
我忽然覺得胸口尖銳地疼痛起來。莞太后的心那時一定碎了吧,她唯一的女兒,她僅有的女兒竟然成了這宮裡爭奪權勢的犧牲品。當她撫著女兒小小的漸漸冷卻的身體時,又有誰真正關心過她,安慰過她呢?那時的先帝應該尚在浣月宮裡撫慰哭得梨花帶雨的梅妃吧?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誤會和疼痛呢?我放眼從窗外望去,那重重疊疊的宮門和樓閣擋住了原本應該溫暖的日光,徒留素白的積雪在這冰冷的宮殿裡散發著寒涼的光芒。
這時屋外傳來了素兒壓低的聲音:“……怎麼這麼少?你先放著吧……”
沒過一會兒,素兒便端著熬好的藥,撩開簾子走進屋內。我柔聲問道:“你剛才同誰說話呢?”
素兒笑了笑答道:“內務府的小內監送炭來了。今年的冬天彷彿格外的冷,奴婢的耳朵都快凍得掉下來了。”
素兒便說便用力按了下耳朵,彷彿耳朵真的要凍掉了似的。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丫頭,冷的話多燒些炭火,多穿點衣服,瞧你穿得這麼少,不耳朵不凍掉才怪呢。”
素兒的笑容在唇邊僵了僵,隨即嘆道:“也不知道那如太后怎麼想的。自從她一回宮,就通知內務府要減少開支,每個嬪妃的供給物品都少了許多。今天這送來的炭啊,我看根本就不夠用。這也就罷了,如太后居然通知敬事房,說白昭儀如今受了傷侍奉不了皇上,讓他們先把白昭儀的牌子收起來。大家都知道她寵著平妃娘娘,這下子平妃娘娘可得意了,皇上天天上她那兒去了。說不準啊,過不了多久就懷上龍子,那就更不得了了,皇后的位置非她莫屬了……”
素兒大概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拍了拍嘴巴便停了下來。我望著她問道:“你這些都是從哪裡聽來的?”
素兒低聲應道:“這幾日,平妃娘娘就差沒明白著告訴大家她是未來的皇后了,這些事還有誰不知道。宮裡都傳遍了。”
我嘆了口氣對素兒說道:“她們是她們,她們怎麼說我們管不著,可以後你別再同她們一起嚼舌根了。在這宮裡還是少說些話比較好。”
素兒吐了吐舌頭,笑著應道:“才人,你就放心吧。奴婢也就在你跟前嚼嚼舌根。”
說罷她便將手裡的藥碗遞給了我,我慢慢將藥喝了下去。忽然覺得胃裡翻江倒海起來,一個忍不住竟全吐了出來。
素兒嚇了一跳,撫著我的背問道:“才人,你沒事吧?怎麼吐了?趙太醫明天才過來呢,怎麼辦?奴婢去請他吧?”
我按住素兒的手說道:“不用,我只是忽然想吐,現在好多了。不要這麼大驚小怪的。”
不知道冷寒香的毒究竟還要困擾我多久,身子一天天差了。夜裡獨自一人躺在被窩裡,手腳像冰塊一般冷。隆仁已經許久未來看我了,我的心都快凍僵了……
妍澈的身子似乎慢慢地好起來了,不知道隆仁是否天天都有去看她。隆仁,若是你註定要負我,就千萬不要再負了妍澈。那個為了你可以捨棄性命,同我一樣將你刻進骨血裡的女子。她同我一樣將所有的悲喜都牽在了你的身上。隆仁,你可知道?
一陣輕微的眩暈裡,我落下了有些鹹澀的淚水。老天,請你多給我一些時間,讓我可以留下一個融合了我和隆仁骨血的孩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