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人譏笑呢!
沈如婉聞了心中感到不安了,立時粉面含愧地說:“小妹一時失察,又魯莽的出手,請項大俠見諒。”
“哪裡的話……哪裡的活……”
拙於言詞的項兆章不由侷促起來了,緊張起來了,他不知所措,連黝黑的面孔也透出了紫紅色的光芒!
文守宗笑笑接過了話頭說:“二姑娘這是為小人所蔽,但請不必介意,反正敝山莊也沒有損失什麼。”他雙拳—抱,繼續說:“我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兩個人雙雙的轉身走了。
“後會有期。”
沈如婉心中越想越覺懊惱,越想也就越不是味道,這兩個老傢伙,花言巧語,顛倒“黑白”……
她們姐妹是黑白,“黑白雙嬌”,文守宗二人也是黑白,黑臉與白臉……竟然膽大妄為,拿她來做擋箭牌。
觀世音菩薩是救苦救難,有救無類,她們姐妹雖然經常救苦救難,但那得要看物件,那得要看情況。姐姐隨和,凡事好講,我?哼,門都沒有!
“姐,我們也回頭!”
“怎麼?心有不甘?”
知妹莫若姐,沈如嫻焉會不知道妹妹的心思?不過,瞧對方的臉色,觀對方的神態,旁人也會看得出來。
“不該麼?”
沈如婉口氣堅決,神色毅然。
“好吧!回頭就回頭,反正我們也無一定的目標。”
沈如嫻姐妹蹋著有節奏、有韻律的馬蹄,頂著既和煦又溫暖的金陽,春風沁膚,朝露溼衣,日以繼夜的又從江蘇回到了浙江,一路之上,哪裡有“毒蠍”和“水龜”的蹤跡?
“姐,難道他們‘歸了陰’不成?”
沈如婉沒有好氣,這幾天她的心情又抑鬱起來了,一是遭“毒蠍”二人給螫了、給冤了,而又找不著他們,怨氣無處出;二是麥小云兄弟也是一無訊息,像泥牛入了海,似黃鶴飛上天!
“你是說吳世武和卓大川?”
沈如嫻穩沉、冷靜,她淡淡的反問著。
“不錯!”
看沈如婉的模樣,聽沈如婉的語氣,好像她姐姐也招惹了她、得罪下她,有著深仇大恨似的。
沈如嫻卻並不以為意,她含著笑意,放低聲音,悉心的耐心的解釋著。
“找人哪裡是一件簡單的、容易的事情?人海茫茫,就像在海底摸針,有時候,彼此錯肩而過尚懵然無覺哩!”她歇了一下又說:“何況對方有意的在躲避我們,我在明,他在暗,只要往角落裡閃一閃,只要朝人稠處站一站,你又怎會知道?”
沈如婉聽了不由的怔了一怔.她說:“這麼說他們不一定在我們的前頭了?”
“當然,何況我們還騎著馬。”
沈如婉立即勒住了馬頭說:“那你怎麼盡往回路上走呢?”
“我們本來就沒有目標,到哪裡不都是一樣?”
“那麥小云和麥無名怎麼也沒聽見江湖中人談起過?”
“大概他們都不在這一帶。”
“不在這一帶他們又會到哪裡去呢?”
“上北、下南都有可能”。
“他們上北幹什麼?”
“追查翡翠玉如意的來處,就得上京城。”
“下南呢?”
“當然也是同一個的理由唼!玉如意它來自嶺南。”
沈如婉聞了芳心中陡地一動,果然,追查翡翠玉如意的來處必得往京城或者下嶺南,麥小云雖然已經探出了大慨,但麥無名卻並不知道,她—陣氣餒、一陣失意、一陣惆悵、一陣懊喪,已經是無所依從了。
“你是說他也去了嶺南?”
“不,我只是說可能而已。”
“麥無名……”沈如婉喃喃地說:“你……”
“麥無名又怎麼啦?他與你訂的期限還沒到呢!你怎麼怪起他來了?”
“他害人嘛!”
沈如嫻挑逗了,調笑了……
“他害你什麼了?”
其實,她自己的芳心中又何嘗不在思念著麥小云?而以前不也是這個樣子嗎?
“他……他……咳!我不要說了。”
“是你吵著要出來,不然,你們也許聚在一起了。”
沈如婉的芳心又是一動:“這怎麼說?”
“說不定他已經在沈家莊等著你了。”
“啊!對。那我們快些回去。”
狂風吹了,急雨打了,人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