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婉心中不禁煩躁起來,她不能大口的喝茶,大口喝茶會燙到嘴、嗆著喉,只有拿花生出氣了,整粒的長生果,連殼帶衣加果肉,被她捏成了一片花生餅!
“姐,換一個地方,換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點燈籠?敲銅鑼?”
“那我們走!”
她們結清賬目走了,數日下來,到過桑頭渚,又去了其他的幾個城鎮,但他們“麥氏昆仲”卻仍毫無訊息,不知所終。
麥小云和麥無名,他們姓氏相同,年歲相若,而二人的容貌又極其酷肖,或許二人真是兄弟。
見過的人都會這麼說,或許僅是上蒼有意創作,因麥無名一口說他家已經數代單傳,但為方便起見,這裡稱作兄弟應該也不為過。
沈如嫻姐妹又踏上了行程,主要的目的雖然達不到,另一個任務卻是來臨了。
其實,這不叫任務,鋤強濟弱.行俠仗義,怎麼可稱為“任務”呢?那應該稱之什麼?沒有一個恰當的名詞,就暫且說是事情吧!
看,大路前端,有兩個漢子急惶惶的疾奔而來,在他們後面數丈之處,又有兩個漢子氣呼呼地追趕而至。
奔逃的瘦弱,兩個都是;追趕的精壯,一黑一白。
奔逃的老邁,五十出頭;追趕的年輕,四十不到。
是恃強凌弱?是捕捉宵小?在未曾獲悉真相之前,誰也不敢遽下定論,冒作斷語!
沈如嫻姐妹頓時放慢了蹄步,勒住了絲韁。
那奔在前面的二人抬頭一見,先是臉色劇變、心頭震驚,但曾幾何時,他們竟然轉憂為喜,其中的一個已經開口說話了。
“女俠救命,姑娘救命,有強盜追殺我們……”
“強盜?”沈如婉一聽柳眉雙豎,她嬌聲的說:“好,你們過去,姑娘就把這兩個強盜給留在這裡。”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沈如嫻—眼瞥見這兩個人的神情、形狀,既穢褻又賊滑,不禁秋水迴轉,不禁心頭布疑,但時間緊迫,情由不明,而對方卻訴之在先,追趕的黑臉壯漢也未予指正辯白,只有讓道任他們鼠竄而去。
黑臉壯漢一步趕上,口中吶吶地說:“姑娘請讓……”
“站住!”
沈如婉霍地飄下馬,反手抽出了銀鞍旁邊的三尺龍泉,撩起一劍,就刺了過去。
“打劫行旅,也得看看天時,看看地理。”
黑臉漢子倉促的也舉起手中長劍勉力一格,然後脹紅著險說:“我們不是強盜,姑娘誤會了……”
“不是強盜?”沈如婉將信將疑地說:“就算你不是強盜,但欺凌老弱也不是年輕力壯的人所該為。”
她一劍無功,又是一劍斜揮而出。
黑臉壯漢順著搖擺之勢,朝後例退三步,又避開了對方精純的、信手的一劍。
“二妹住手!”
沈如婉正擬再次出手的時候,沈如嫻就輕叱一聲,吐言阻止了。
另一個白麵漢子也已經趕了上來,他說:“二姑娘,你真的誤會了……”
沈如婉一聽不由怔了一怔說:“你認識我?”
“當然。”白麵漢子微微笑著說:“凡是在江湖上走動的武林中人,沒有一個不認識沈家莊‘黑白雙嬌’的人。”
沈如嫻謙遜的說:“見笑了。”
“那是姑娘客氣了。”白麵漢子繼續說,“沈家莊望重武林,‘黑白雙嬌’也是俠名滿天下……”
“謬獎了。”沈如嫻說:“閣下是……”
“在下文守宗,這個叫項兆章。”
“文火俠你們……”
“我們是金氏山莊的人。”
“金氏山莊?”
沈如嫻立即也由馬上飄了下來。
“在下忝掌金氏山莊總管之職。”文守宗又略一轉頭說:“項兆章則職司山莊小之總護院。”
“哦!文總管及項總擴院。”沈如嫻微一拱手說:“敝姐妹失敬了。”
金氏山莊悉心經營錢莊生意,平時很少與讓湖上的人打交道,因此認識他們的人也就不多了。
“沈姑娘客氣了。”
“那逸去的兩個是……”
“他們一個叫‘毒蠍’卓大川,一個叫‘水龜’吳世武。經常的在敝山莊四周打轉,幾次暗中偷潛入內,似乎有所企圖。”
沈如嫻早有所感,但是,她不能說,這一說出來豈不成了馬後炮?白日燈?得不到效果,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