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牛將軍雙手一挫,伸起右掌就拍了過去,狂妄而又隨意,也一點沒有將眼前這個少年人放在眼內。
麥無名微徽一笑,他也抬起右掌,他也隨意朝前—抵,牛將軍見了力貫掌心,曬在嘴角,暗想這個少年人也太不識天高地厚了。
詎料二掌甫接,牛將軍如遭雷殲,手臂既麻又辣,若不是他皮粗肉厚,若不是他藝業不薄而又及時地撒掌暴退而回,恐怕就會傷到內腑了。
馬將牛臉色不禁一變。他這才省悟到殿主何以要勞師動眾?他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年人不是他想象中那麼易與的人物,頓時身形一動,立即也攻了上去。
麥無名見這“地獄門”果然組織龐大,他們不僅有“殿主”,尚且有“將軍”,再下來未悉又是什麼人物了?事情既然已經難以善了,宜速戰速決,以免消耗過多的精力,雖然他的內力能間隙旋迴、生生不息!
他衣袖擺動,裙袂飄蕩,白色人影左右位移,牛馬將軍頓時顯得於忙腳亂了。
殿主也不由看得心頭吃驚,他又傳出了將令。
“宣‘黑白元戎’!”
口哨之聲再起,一條人影再閃,一白一黑兩個人又竄進了殿堂之中。
“黑白無常報到。”
地獄中是有黑白無常的編制,那牛馬將軍必定就是牛頭馬面了。
他們不須詢問就看得出來事情的狀況,是以二話不說,乘隙加入下戰圈之中。
這兩個人長得骨瘦如柴,雙肩高脅,頤上無肉,—個身披白衣,—個黑服裹體,黑白無常,神似十分,只差沒有戴上高帽子和手中握著哭喪棒。
麥無名不由暗暗地笑了起來,這倒好,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卻偏闖,自己當真是進入了人間地獄!
他故意朝黑無常笑了一笑,含蓄地說:“黑元戎,承蒙你讓路給我,不然還真難摸到這裡來呢!”
黑無常聞言不禁怔了一怔,他想不出在什麼地方遇見過這個白衫少年?更遑論說曾經讓路給對方了。
他唯恐中了人家的計,雖然心中是滿泓霧水,攝起全副精神,不稍懈怠的—拳—腳朝對方每一個地方攻去。
麥無名飄忽遊移,像蝴蝶、似游魚,穿插在四個人空隙之間,從容而又流利,快速而不急迫。
城隍土地、日夜遊神、牛頭馬面、黑白無常,他們懼是陰曹地府中的外圍之神,城隍坐鎮當地,土地探聽查報,日夜遊神是日夜馬不停蹄地傳遞訊息記錄,而牛頭馬而和黑白無常則專司拘、提、追、拿之職責,是以身手相當不弱,奈何麥無名乃是稀世之材,而他又抱著速戰速決之心理,因此十招不到,四位鬼神將軍已經是縛手縛腳、施展不開了。
但見狂風迴旋而起,隨聽脆響悶哼相互連響,牛頭馬面、黑白無常仍然分守四方,將麥無名圈在中間,所不同的,麥無名氣定神閒,而他們卻是面如巽血,汗出似漿;還有,一肩傾斜,虛掛下垂,原
來每個人的胳膊中了人家一拳,感到疼痛萬分。
坐在正面的殿主臉色連連變動,手下將帥雖然尚有文武雙判可調,但是,他卻再也坐不下去了,立時越桌而出,掌領身前,身隨掌後,猛然印向麥無名左胸要害大穴!
殿主出了手,下面之人全都退了開去,分守著大門二側。
麥無名好整以暇、不慌不忙,等待那位殿主的掌風將到即到之際,他身形倏地向左一旋,對方的手掌就差之毫匣,堪堪的掠晌而過了。
他乃是佛門子弟,在“南憎”孤木上人栽培薰陶之卜,養成了謙沖虛懷的心胸與氣度,再說,他又志在尋親,期對方能知難而有所改變,是以留下了餘地,不然,只要“順水推舟”隨手地拂上一拂,嘿!有得看了。
一殿之主,何等氣勢.何等藝業!殿主忽然發現這個少年的功夫竟然精湛若此,心頭不山震驚莫名,招式用老,那沒打關係,卻可以隨機應變,他所怕的也就是如對方來一個“送佛上天”,自己後心在洪門大開之下,真是不可堪想,急忙中雙腿遽縮恢彈,半空裡一個鷂了翻身,顫危危地停立在大門地檻之上!
這個殿主乍停又翻,雙臂齊劃,一個斤斗,就與麥無名站了一個面面相對!
他收心了,他謹慎了,紅著面孔緊緊地盯著這個不太簡單的少年人,為規章、為顏面,穩住行血,勻著真氣,然後雙掌一揚,無言的和麥無名打在一起。
漸漸的,人影模糊,風聲四起,迴旋激盪,形成亂流!
有一盅熱茶的時候,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