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走得十分幸苦。慕容衝想:“其實遭罪最多的,倒底還是這些鮮卑族人罷,象我們好歹總是有車蔽身。雪愈下愈大,這一程的路可就難走了。”
果然似乎是因為積蓄了一整個冬天,大雪下得又急又密,好幾日都沒怎麼斷過。白日裡雪積沒脛也就罷了,待夜裡結上凍,便滑不留腳。熟悉道路的人無不擔憂函谷以西山勢峻險,待這場大雪一化,山道翻漿,更是不堪行走,都盼著符堅快些趕路。誰知符堅卻起興御駕枋頭,饗鄉中父老,改枋頭為永昌,許永不加稅,便耽擱了好幾日。總盼著他或者會索性竭息些時日再走,那知又是一道聖旨下來,便命起程。不出眾人所料,一過洛陽,雪就蔫了勁,再走得幾日,堪堪將至新安,這雪竟然停住了。
次日一早收拾帳篷起身,就聽到聽得痛呼之聲,慕容衝一眼看去,便是三四個摔在平地上的人,這倒不奇,居然一匹馬也四蹄朝天,“嗷嗷”長叫。那馬主是個四十來歲的鮮卑漢子,戴著突騎帽,身穿厚重的皮絝,一邊搖頭一邊嘆氣地拉了馬匹起來。慕容衝上前詢問道:“你是那家的?”
那漢子見慕容衝,慌忙立定了,將帽上捂死了的垂裙攏在了頸後,行禮道:“小人姓突屈,見過中山王。”
慕容衝四下裡看了看,幸好沒人留意這邊,小聲道:“如今不要這樣稱呼了。”
“是是是,小人說習慣了,不長記性。”突屈十分懊惱地道。
慕容衝再問道:“你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