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愛自己的女兒,每半個月一發工資,就要先給女兒寄去生活費,休假時總選擇回緬州老家,給女兒帶好多好多的禮物。
想必婚姻的失敗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心靈創傷,在夏威夷那會兒,他就經常借酒澆愁,有時喝得酪酊大醉。有段時間,我們幾個年輕人經常陪他玩,去沙灘,去兜風,我還介紹這一幫人吃中餐,其樂融融,他情緒也就好多了,不怎麼喝酒。
此刻,見他“舊病復發”,大家心裡也不好受,加利靠近我,輕聲耳語:“平時他一聽你開口說話就樂,你去勸勸他吧!”
我見他陰沉著臉,又聽說他會無緣無故發火,心裡也有些發怵,想不出該說什麼來逗他樂。
格林納也直瞅著我,好像在等我拿主意。
情急之下也沒什麼妙計,就對格林納說:“來,把棋子拿出來,我們下一盤。”
沙利不明白我的用意,問:“你不是不會下棋嗎?”
我答道:“可以學嘛!”同時朝格林納擠擠眼。
格林納擺開了國際象棋。
這時我像是忽然間改變了主意一樣,對查理斯說:“我不是格林納的對手,中士,還是你來下吧!”
查理斯掃了我一眼,說:“好,我來下。”我覺得那一眼足以表明他理解了我的用意,只是懶得說出口而已。我不自然地笑一笑,退開去。
這是九月份的第二個週六。傍晚時分,這邊的棋盤上兩軍對壘,鏖戰正酣,十幾公里外的赫拉特市區也不平靜。
查理斯和格林納還沒有決出勝負,就有人進來通知我們,說是有二三百個示威者走上街頭,似乎想製造一場騷亂,要大夥兒思想上有個準備。
有道是,無風不起浪。事情的起因緣於一紙任免令。
今天下午,由卡爾扎伊總統簽署的一份政府命令傳給了赫拉特省省長伊斯梅爾,內容說的是,為表彰伊斯梅爾的卓越功勳,經國防委員會提議,提拔伊斯梅爾為中央政府礦業部部長,免去省長職務,調到中央去工作。
有精明的人就分析,這是卡爾扎伊總統削弱伊斯梅爾勢力的一個舉措;還有人說,伊斯梅爾在西部有相當大的影響力,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著西部選民的意向,而他又和出身北方聯盟的現任###長,總統競選人之一的卡努尼關係密切。卡爾扎伊此舉意在為自己成功競選總統鋪平道路。
提拔的命令一公佈,伊斯梅爾就立即表態,與以往的兩次一樣,再次拒絕前往中央政府任新職,但接受了免職命令。
隨即,就有人四出煽風點火,鼓動他的支持者上街鬧事。
示威隊伍先只是在大街上游行,高呼口號。中央政府的國民軍士兵守在兵營裡,嚴陣以待。
有一小部分人策劃要將示威活動升級,於是煽動二百多人於第二天,即12日早晨,衝入聯合國難民署、援助團及計劃署等機構設於赫拉特市大街上的辦公室,搗毀門窗,洗掠財物,縱火焚燒。
為將事情鬧得更大,他們又衝擊當地兵營,與換防來此的國民軍和警察發生了衝突。
為避免傷及無辜,軍警也不敢開槍,那些示威者便變本加厲,越攻擊越來勁。
赫拉特市內的示威活動一升級為暴亂,我們就接到命令,火速趕赴現場。
我連及空降兵、特種部隊士兵分為兩撥,第一撥人馬前去遭洗劫的聯合國機構辦公樓救人,保護這些機構及其人員,還有領事館等,不再受到侵害;第二撥人去救援被圍困的巡邏車,並協助政府軍和警察平息事態。
我們這一排人乘車來到了中心大街。聯合國駐赫拉特援肋機構的辦公樓前還聚著好幾十人。樓下大門洞開,門扉倒地,玻璃碎片灑落,樓上的視窗冒著黑煙,空氣中瀰漫著一般焦味。
我們剛一跳下車,就有人圍攻上來,還有些傢伙躲在人群后朝我們投擲石塊雜物。
我們先是勸解,繼而口頭警告,要他們走開。
對面有幾個人大約要在同伴面前逞英雄,估摸著我們不會開槍,竟毫不退讓,揮舞拳頭,要我們走。
一個穿小褂的不知從哪兒撿到一根粗棍子,比劃著,口裡大吼大叫,氣焰十分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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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赫拉特動亂(2)
人群后,房子還在冒煙,火舌還在吞吐,同時也有多名外國援助人員被困,他們的生命安全時時面臨危險。
連長當機立斷:“衝進去救人!”
他命令一排二排驅趕人群,開出通道,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