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鄭五惑然問。
“這表示這傢伙所代表的官方,並沒有與妖道勾結陷害良善。”
“商洛南可能真有通匪的事?”
“對。”
“不可能的。”鄭五堅決地說:“我來的第三天,就與湖匪的眼線有了密切接觸,在最近兩年,湖匪根本就不在州境劫掠,也沒有力量在州境行動。
象商洛南這種地主富豪,湖匪們唯一的興趣就是洗劫得一乾二淨。商洛南即使是瘋子,也不會舍了偌大家業去做窮強盜;湖匪本來就窮,這是事實。”
“先解決妖道之後,就可以追查了。”王大牛說。“等二哥和五妹六妹一到,立即進襲,還怕妖道不招供?”
“好,先辦完江姑娘的事,再進一步追查。”周師爺同意王大牛的作法:“一件一件來,抓住了綱提住了領,那怕網衣不順?”
三更初,全店沉寂。
他們住在二進院東面一排三間上房,房內燈火全無。原在院廊的兩盞照明的燈籠,也早已熄了。
不知何時開始的,天宇下,響起一種奇異的聲音,似柔媚的樂曲,也象誦經的聲調,若有著無,若斷若續,似乎並不引起人們的注意,也沒構成擾人的噪音。聲音怪怪的,音源不知在何處,真要定神去聽,卻又聽不真切;不注意時,耳中確又有這種聲音迴響。
微風輕拂,帶來一絲若有若無的異味,象有火焚香,也象爛草所薰發的味道。
一個白衣的女裙郎,出現在王大牛的房中。
燈盞中僅有燃著一根燈草,火光如米,因此房中仍然漆黑。女郎在黑暗中站立良久,房中唯一的聲息,是王大牛均勻而相當平靜的輕鼾聲。
久久,女郎終於挑亮了燈光,加上了四根燈蕊,房中一亮。
房門沒上栓,床上的蚊帳沒放下,床上的王大牛和衣蜷倚在床尾,好夢正甜,臉上的神情安詳恬靜。
這表示他還沒盥洗,房門沒關,帳沒放下,便因疲勞過度,歪身倒在末尾,迷迷糊糊蜷倦睡著了。
女郎非常有耐心,站在床口不言不動,仔細地打量王大牛。
不久,房門再次悄然而開,進來另兩位白衣女郎。
“大姐,沒見有人。”一位女郎低聲說:“負責監視的倆個人,發誓不曾看到他們外出,怎會平白不見了?”
“我們的那些眼線,怎看得住報應神?”侵入王大牛房中的女郎說:“他們一定去踩探本教在城內的香壇了,不到四更盡不會回來,你們靜候監視,必有所獲。”
“大姐這裡……”
“這個自稱王大牛的報應神是留守的人,已受到完全的控制。”
“先帶走吧!”
“先帶走,那周師爺和鄭五倆個報應神,今後永遠不會上當了。”
“那……大姐準備……”
“我來先問口供。”大姐揮手說:“你們回去潛伏,小心了。”
“好的。”倆女同聲應諾,欠身行禮向房外走。
“要記住。”大姐叮嚀:“報應神已知的有四個人,未知的不知到底有多少,因此你們要留意陌生的人,只許進不許出?”
“是的,大姐。”倆女重行轉身,其中一個應諾:“面對減震天下,本教的最可怕死敵,怎能掉以輕心?”
“那就好,你們走吧!”
倆女轉身出門,順手帶上房門,門外漆黑,突然傳出兩聲極微的響聲。
房內的大姐,自己卻掉以輕心,注意力全放在床尾的王大牛身上,沒留意房外輕微的聲息。
她蓮步輕移到達床口,動人的櫻口卻出現今男人戰傈的冷笑,長袖輕拂,晶瑩的玉手伸出袖口。
這瞬間,她的玉手突然僵住了。
蜷縮在床尾的王大牛,突然手腳伸張,似在夢中醒來,伸展手腳打呵欠伸懶腰,虎目微張。
她僅僵了一剎那,立即如夢初醒,玉指疾下,取期門控七坎,又快又準。
可是,王大牛恰好身軀翻轉,滾至床中心,手腳一伸,似乎又重行入夢,似乎配合她的手指滾動,恰到好處。
她及時收手,制穴落空。
“怎麼可能?”她驚訝地自言自語。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咳。
“怎麼可能?可能什麼?”刺耳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參見爐主。”她轉身恭敬地行稽首禮:“弟子感到驚訝,這人已經在迷魂魔音與清虛浮香的雙重禁制下。本該沉迷如死的,但剛才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