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燬,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這做法到讓男子無法繼續沉默旁觀了,忍不住說:“你倒是果斷,我都不知道該說你自信還是狂妄了。”
“我既不是自信,也不是狂妄。”唐清冷靜地回答:“只是不想惹禍上身,平白讓人惦記而已。”
話語中大有懷疑男子現在雖然不與自己動手,以後卻也不會安分的意思。
男子聞言放聲笑了出來,半晌才停下笑聲,一本正經地說:“你對我的性格倒是猜中了幾分。只是現在多餘的玉牌雖然沒了,你卻也真的讓我惦記上了。”
那“惦記”二字,怎麼聽怎麼不懷好意。
唐清微微皺眉,對方卻忽然招出一艘小型雲舟跳了上去,臨行前留下話:“我是蘇捷飛,希望日後太虛幻境中還能再見。”語畢,瀟瀟灑灑地走了。
唐清等蘇捷飛的身影徹底消失後才發現自己手心中握了一把冷汗。
蒼巽蹭了蹭唐清的臉,說道:“這人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彷彿……不止是築基期羽士一般。”
這點唐清亦有同感,但卻無法解釋蘇捷飛如果不是築基期的話,當初是如何騙過窺機鏡的。不過不管怎麼說,總算不用再與此人面對面還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唐清振作精神,沒有理會地上躺著呻吟的那三人,帶著蒼巽隨便挑了一個方向就要離開,腳下卻忽然踩到一物。
唐清低頭將那東西拾起,才發現大概是蘇捷飛不小心遺下的一個錦袋。
這錦袋並非多稀罕的東西,甚至不具備儲物空間的功能,但卻讓唐清瞪大了雙眼。
因為這錦袋之上,赫然繡著一個“蘇”字——不是大荒文字,而是唐清那個世界的文字。
第三十一章 落難(上)
沉雲之界裡仍是危機四伏。
外界雖然看不到此間的動靜,但在場凡是稍有分量的,都不是首次參與問鼎論道了,甚至其中一些人還曾經親身體驗過,對內中戰況的激烈程度自是心裡有數。因此,在外等待結果的眾人都比較安靜,唯有洛端洛大城主臉上一直帶著有些得意的笑容不時與人說說笑笑,引得魔門的吉怡元君頻頻皺眉,顯然看不慣他這副姿態。
論戰力,天機城的弟子們倒的確是數一數二的。這點,由陸陸續續棄權退出的羽士們身上也看得出個大概來。
天機城的人目前還一個都沒有。
棄權的人中,以散修居多,其次便是各世家實力參差不齊的子弟們。而被淘汰者較少的則有玄天派、靜意寺與玉家。不過前者是實力,後兩者則是因為根本沒幾個人參與複賽,自然能淘汰的就更少了。
實際上,棄權人數多寡也不能完全說明沉雲之界裡現在哪方佔優——畢竟還有來不及棄權便已死亡的無法統計。
正當洛端清清喉嚨又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又是一道代表棄權的光芒閃過,一會兒後,一名天機城弟子被戍衛隊的人扶了出來,全身血汙,狼狽至極。
洛端的臉色瞬間便沉了下去。
當著其他人的面也不好發作,洛端壓著火氣,等那名弟子跌跌撞撞來到身邊後才低聲問:“怎麼回事?”天機城這次進入複賽的弟子不少,而洛端事先也吩咐了他們入沉雲之界後儘可能地一起行動減少損失,按理不會落得這樣悽慘才對。
那名弟子振作精神答道:“遇到一個狠角色,師兄師弟們折了五個,弟子實在鬥不過,所以……”逃了。
洛端一個耳光將此人打翻在地,狠狠道:“廢物。”
打不過就跑,他尚且可以理解,但對方逃跑以後不思再度反擊,而是棄權退出,簡直是不能容忍那名弟子瑟縮在地不敢再說話。
過了一會,洛端情緒稍穩後又問:“那人是哪一方的?”
弟子囁喏了半天,才聲如蚊吶地回答:“是……玄天劍修。”
洛端眼中霎時閃過寒光。
李休收回極淵劍,閃著冰藍光華的劍身滴血未沾,仍是美麗非常。
他目光淡淡地清點了一下地上的屍體——少一具,也許是趁亂逃了。對此李休並不意外,也不介意。
搜出六具屍體上的玉牌,李休想,傳說中擅於聯手出擊的天機城弟子們也不過如此。雖然自己也受了傷,但是比起這些人直接丟了命,仍是划算。玉牌共有十枚,顯然在遇上他之前,這些人已殺了五名羽士,李休能感覺到那多出來的五枚玉牌上淡淡的怨氣。
李休微微抿唇,欲將手中玉牌全數毀掉。
“啊”
一聲清脆的叫聲打斷了李休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