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總行了吧!
又走了一會,共翳見她始終苦著張臉,忍不住又去捊她的麻雀尾巴:“怎麼了,腰疼還是嗓子疼?”
阿籍忿忿地甩開手,腰疼誰害的,嗓子疼誰害的?心裡忐忑的感覺越來越大,幾乎要把她壓垮。
共翳又遞水過來,阿籍推開:“不渴。”
氣氛有點兒僵硬,兩個人突然就沉默下來,一步步沉甸甸地往前走。
也是這樣熱的天氣,也是這麼危機四伏的樹林,那時候,滿腦子可就只有一個“逃”字。
阿籍喘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由自主的把眼神瞟向自己平坦的肚子。心裡的那個憂慮烏雲一樣地壓在頭頂上,讓她幾乎忘記了炎熱。
她推算了自己的經期,也努力回憶了每次兩人□的細節,祈禱不懷孕只能說是在祈禱老天爺永遠不要下雨。
在這樣的環境下,要是懷孕……阿籍恨恨地捶了一下肚子,臉色發白。
她才二十三歲,人生才剛剛開始,憑什麼要面對這樣猝不及防的一個生命?何況,還是在這種荒蠻的地方,和連對話都無法深入展開的一個古板男人。
共翳就在她前面走著,頭髮、背脊、長弓,明明是朝夕相對的一個人,有時候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但偏偏又隔著說不出的障礙——這是在哪一個時空,誰該離開誰又該改變,又或者,僅僅是她做一個過長的春夢。
阿籍猛地趕上幾步,攥住共翳滿是厚繭的手掌,咧開嘴衝他笑起來。共翳正忙著把用木杖把一條敲暈的花蛇挑起來,這時候哪有空跟她你儂我儂,很快就甩開她,利落的忙碌起來。
阿籍嘆口氣,不經意間抬頭望了一眼。
正午的太陽一點兒也不客氣,天空萬里無雲,樹影之上就只有一整片的湛藍色蒼穹。一個很不起眼的灰點在西南方移動了下,漸漸飛近了點,隱約是架客運飛機的樣子,尾翼上還拖著淡淡的白煙。
阿籍垂下頭,揉了揉眼睛,再仰頭去看時,藍天上已經只剩下一道淺淺消散的白色煙痕。
共翳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順著她的視線搜尋了一番,繼而有點疑惑的看向她:“怎麼了?”
阿籍心裡砰砰直響,臉頰上卻是一片僵硬。她努力眨了眨眼睛,解釋:“沙子落近眼睛裡了。”
共翳低下頭,用沒捉著蛇的那隻手撐開她眼皮,輕輕地吹了幾下。
阿籍嗚咽一一聲,簡直像是在撒嬌:“還有,很疼。”
說著,她的這隻眼睛果然泛出更多的淚光。
遠帆似鄉人
出門不夠早的緣故,兩人趕到海邊時已經臨近傍晚了。
共翳急匆匆生了火,就削了根長樹枝當魚叉,獨自往退去潮水的灘塗上捕魚捉蝦,準備晚飯要用的食材。阿籍留在沙灘上收集乾草和樹枝來當燃料。
有了篝火照明後,再在背風樹蔭下鋪好乾草,攤平獸皮,就是一張簡陋的臨時草床。
阿籍揉著腰在草床上坐下來,視線遙遙地看向黑漆漆的灘塗。
共翳還沒回來,連人影都看不到。
她眼珠子轉了轉,扭頭看向黑漆漆的灌木叢,既然白天有客航飛機飛過,難保不會有夜航的船隻或者客機呀!
阿籍顧不上腰痠腿脹,收集了一大堆樹枝,一股腦兒全扔進火堆裡。
篝火被她堆的足有一米多高,火焰高高竄起,簡直像座熊焰滾滾的小火山。
阿籍看著看著就有點恍惚,彷彿真看到遠方船隻上的乘客瞅見火光,打算一探究竟的樣子。
只是,她在心裡默默地算了算自己到海島上的日子——要按她在海島上記著的日子算,已經過去整整三個半月了,就是搜救估計也早放棄了……
共翳拎著捕到的幾條灰藍色海魚涉水往回走,正撞上岸上篝火最灼熱奔放的時刻。隔很遠就能看到這團巨大的火光,耀眼的像是烽火臺上的烽火,觸目並且刺眼。
“燒這麼多樹枝幹什麼?”
阿籍接過他手上的海魚,這才發現內臟鱗片都已經去幹淨了,仰頭衝他呵呵笑了笑。共翳卻沒這麼好糊弄,灌了幾口清水下去,又提:“你燒這麼大火幹什麼?”
阿籍正練的用樹枝把魚穿起來,放到火上燻烤了一小會,再海魚連同把樹枝插在準備好的沙地上:“火勢夠大,你才不迷路麼。”
共翳愣了一下,眼睛裡有什麼一閃而過,卻沒落到阿籍的眼睛裡。他被過身,找了些石塊,架起簡易的小土炤。阿籍伶俐的幫著把柴火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