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海眼裡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好似一頭要擇人而噬的雄獅!
齊天成駭然看著這個年輕人,臉上閃過一抹畏懼神色,但隨即佯裝鎮定,冷笑道:“你要打人?這裡可是廣交會,到處都是維持秩序的武警!你敢打人?你敢打誰?伱嘴上毛都沒長呢,你還敢自稱老子,在我面前,你他瑪的連個孫子都不如——”
不等他把謾罵的話說完,李雲海一記重重的勾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這可是殺招!打得重了,能直接致人死地,打得輕一點,也能把人當場打趴下。
沈秀蘭想攔阻,已經來不及了!
李雲海本來就在盛怒之中,不過他尚有理智,只想找齊天成找個說法。
結果齊天成卻作死啊,居然還敢口出穢言!
這不是往火上澆油,再往油鍋裡倒開水嗎?學過物理的都知道,燒開的油鍋裡突然倒入開水,會發生爆炸一樣效果的物理反應!
齊天成將李雲海的憤怒成功的推到了極致!
李雲海狠狠一拳打出去,收回拳頭來,還待再打時,齊天成像軟了的杮子,被人捏了一把,口鼻噴出鮮血來,帶翻了椅子,往後仰倒,撲嗵倒在地上。
沈秀蘭連忙拉住了李雲海,害怕他再起殺機,真把齊天成打廢了。
西州機床廠展位坐著的其他人,都嚇了一跳,圍了過來觀看,但見打人的人是李雲海,又都不敢吭聲。
只有齊天成的兩個手下,大聲喝問道:“李雲海,你瘋了?你為什麼打人?”
李雲海冷哼一聲:“剛才罵人的事,我就先不說了!你們不是聾子,都聽到了啊?我先和你算算昨天晚上的賬,是誰把我們四海印表機的展位給搬空了?東西是誰搬的?我們有臺模型機,被你們弄壞了!”
他下手有分寸,剛才那一拳,只使了五分力道,齊天成並沒有暈,他坐倒在地上,用手擦著口鼻流出來的血,怒道:“一個模型機,值幾個錢!你打我這一拳,我能讓你坐牢!”
李雲海冷笑道:“值幾個錢?我們花了5萬塊錢找人定製的!誰弄壞的,誰來賠吧!5萬塊錢,夠你坐多少年牢?”
聽說那臺模型機值5萬塊錢,現場的人都大吃一驚,頓時愣住。
這年代,別說5萬塊錢了,便是5千塊錢,也夠判刑的了!
齊天成嘴硬,梗著脖子嚷道:“你嚇唬誰呢?那個破爛玩意,能值5萬?”
李雲海指著他,恨聲說道:“我們公司這臺模型機,是找西州機床廠、機械廠等工廠聯合定製的!機床廠的廠領導在不在?請你出來說句公道話!”
一個鬢邊有些花白的男人說道:“我可以作證,四海公司那臺模型機,我們參與了製作,的確花了5萬多塊錢。那是一個噴墨列印噴嘴的模型,我們要模擬列印噴頭的運作,把原本只有核桃大小的噴嘴,放大幾十倍,工藝十分複雜,造價很高。”
這一來,就連齊天成也啞火了。
李雲海渾身的血液像沸騰著的開水,帶著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氣,一直流到手指,指著齊天成道:“想必就是你下的命令吧?5萬塊錢,你來賠償吧!還有,我們的展位,你必須馬上騰出來讓給我們!我不管你收了別人多少錢,你又答應了別人什麼承諾,你別想從我們公司拿走一個展位!那是省裡分配給我們四海集團的,你算老幾?你比省裡還大了?”
齊天成最初的憤怒像一陣大風吹過他的心間,大風過後,只留下了一派蕭瑟,悵惘的情緒,他陰冷的注視李雲海,說道:“你說賠五萬就賠五萬?休想!”
李雲海脾氣不好,一生氣就會鬧得天翻地覆,冷笑道:“行啊,你不賠是吧?那我就告你!你等著瞧好了!今天這事,沒完!”
有人上前來勸架,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大家都是一個省市代表團的,還是商量著來解決吧?不要把事情鬧大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李雲海用力一揮手,沉聲道:“面子?他砸毀我的模型,連夜撤走我的展位,他可曾給過我面子?四海集團是不大,但也容不得別人來欺負!佔了我展位的,我不管是誰,給他半個小時搬走,不然我就把他的展位全砸了!我說到做到!還有,齊天成,你賠償我們公司五萬塊錢,我就不告你,不然你就等著坐牢吧!”
這麼一來,勸架的人也不好說什麼了。
你們為難四海集團的時候,不給面子,現在請求和解時,又搬出面子來說事?這不是雙標是什麼?
齊天成被人扶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