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心悠宮中準備著午膳時,王弘毅在偏殿又迎來了一個訊息。
是關於吳地軍隊收編的訊息。
“……這麼說,吳兵已全部收編了?”王弘毅看著下面正向自己稟報的兵部侍郎,緩緩問著。
“王上,已全部收編和安排,老弱都已經淘汰下去發了餉銀回家,強壯者經過更卒營再訓練,又打散了分配到各都!”兵部侍郎說著:“現在在冊的兵籍,有三十七萬四千之眾。”
“很好,做的很好。”拍了拍扶手,王弘毅站起身,下了高階:“將這些收編的吳兵花名冊整理出一份來給孤。”
兵部侍郎不敢多言,只是應著:“諾。”
“還有,樊流海在兵部吧?”王弘毅問著。
“王上,樊將軍被召,現在正在兵部述職……”雖不知道王上所問意思,但據實回答就是了。
王弘毅吩咐:“告訴樊流海,讓他進宮一趟,孤有事問他。”
“諾!”兵部侍郎退下。
又過了不到半個時辰,有內侍進來稟報,說是樊將軍求見。
“讓他進來吧。”王弘毅吩咐的說著。
“諾。”
皇宮佔地極廣,殿閣亭臺,氣象肅森,不一會,腳步從殿外傳來,一身官袍的樊流海從外面走進來,來到王弘毅的面前,伏身跪拜:“臣拜見王上,願吾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是大禮了,也就是經常不見的將領才行這禮。
三十歲的樊流海,身形雄偉,英姿逼人,甚至有幾分龍行虎步,王弘毅看了上去,只見頂上淡青色的雲氣,經過多年涵養,有著純青之意。
“樊將軍起來吧!”王弘毅淡淡的說著。
樊流海起身,恭敬的站著。
王弘毅踏著步履,在殿中踱著,看了看夕陽的太陽,沉吟著說:“隨孤來。”
“諾!”雖不知道王弘毅何意,卻立刻應著。
宮闕深閎,樊流海急趨幾步升階上臺,進了殿,殿宇空曠,一處牆壁上,王弘毅親自扯下覆蓋在上面的一塊紅紗。
在牆壁上掛著的地圖,出現在面前。
“樊將軍可知道這是何處?”王弘毅用手點指著一處地方,問著樊流海。
古代地圖簡易,但樊流海只是看了一會,就說著:“是魏王的領地?”
“不錯,這裡是魏王許文會的領地,也就是古豫州,將軍可有信心當先鋒?”王弘毅淡淡說著。
南方初平,是不能大舉用兵,但是打下據點卻是理所當然。
本只是心裡預感,聽到王弘毅說了,樊流海心下激動,卻強壓著,“啪”的一聲跪下:“臣定會打入此地,為王上先鋒!”
“好,孤就派你為徵北將軍,領兵三萬,作為先鋒,進攻豫州!”
“臣領旨定不會辜負王上的期望!”樊流海跪倒在地,磕頭說著。
第二百三十三章 誅滅(上)
“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去了啊!”
“孩子,我苦命的孩子……”
悲慟的哭聲,在曠野裡,顯得這樣淒涼,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樣的事,在人們眼中,自是人間慘劇。
哭喊著的婦人,身著破舊衣衫,撲倒在地,任周圍人拖拉著,不肯起身。
望著即將被埋入土中的薄席,她蒼白著臉,眼淚橫流。
而在身後站著的漢子,花白的頭髮,黝黑的面容上,流露出茫然和絕望來。
“嫂子,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啊!”
“是啊,嫂子,你可不能哭壞了身子,你家可還有幾個娃娃等你照顧……”鄰里忙著拉起婦人,同時小聲勸慰著。
眼看要娶妻生子的長子突遭橫禍,換做是誰也難以接受。
死的又是這樣悽慘!
“我的孩子啊你怎麼就這麼去了啊你讓娘也隨你去了吧!”婦人癱軟在地上,哭泣不止。
“不要再哭了!”爆起的喝聲是漢子,這人紅著一雙眼,大聲斥責著:“快入葬了,難道還要鬧得阿牛死後都不得安寧嗎?”
這一聲,卻是比什麼都要管用。
本來號啕大哭著的婦人,停了下來,只是呆待著看著這一切。
“還不快將嫂子攙扶到一旁去!”有管事的婆娘這時忙招呼著別人架走了一直攔在眾人面前的何母。
“何伯,是不是挖土了?”找來幫忙的年輕漢子這時問著。
花白了頭髮的何父直直的盯著裹了自己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