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執行法律並將反叛運動消滅於萌芽之中的強勢政府,更重要的是要維持穩定並推動社會經濟發展。正如我們在本書中已經瞭解到的,並非所有政權都是“善意的”,許多政權是*的、具有攻擊性的,但對於大多數民眾而言,在一個並不完美卻相對穩定的政治體制下生活比遭受對內戰的恐懼強得多,這些民眾承受著暴力、混亂和災難折磨的重重痛苦。
獅子山再次證明這些原則仍然有效。在20世紀70~80年代,該國由總統西亞卡·史蒂文斯(Siaka Stevens)掌權,當此君於1985年卸任時留下了嚴重的*、猖獗的鑽石走私以及經濟下滑等一系列問題。如同填滿非洲“後獨立時代”萬神殿的經濟黑幫(如剛果*共和國的蒙博託、查德的伊德里斯·德比)一樣,史蒂文斯著手降低國家管理機構的等級,他將此視為對其絕對統治和竊取國家財富的能力的一種威脅。如果史蒂文斯基本完整地保留獅子山的政府組織,戰爭本可以終止。在20世紀90年代內戰達到頂峰時,該國幾乎陷入無政府狀態,這為現代非洲民族國家的失敗提供了例證。
戰後聯合國認識到了獅子山存在的種種失敗,進而推動加強該國政府的職能,實現政府管理的升級。在佔領軍的幫助下,2001年流亡海外的獅子山當選總統回到國內,開始國家重建,以確保像以史蒂文斯為首的這樣的經濟黑幫不會再次掌權。在全國範圍內舉行*選舉,成立新議會,而且眾議院議員地方理事會得以恢復(在史蒂文斯統治時期曾遭廢除),這使得民眾在地方事務中有了發言權,增強了政府為地方開展公共服務的能力。重整武裝力量和警察部隊,為這皮地人漲薪4倍。在2007年總統大選前,各黨派開展了激烈的內部初選,甚至進行了副總統辯論,這在獅子山歷史上尚屬首次。在政治權力的誘惑和積極的驅使下,特別是在年輕選民中,反對黨贏得了全面勝利,執政黨則和平退位。
該國剛剛開始的經濟復甦與其政治改革同步進行。年經濟增長率一直維持在7%左右,儘管該國是從戰後跌至谷底的生活水平起步的。雖然面臨再次爆發叛亂的威脅,但外國投資還是大量湧入,特別是在採礦業。但並不僅僅是外資驅動了其經濟的迅速增長,政府也為失業在家的年輕人創造了大量公共建設方面的工作機會:重新粉刷建築物和道路上的指示線,看管公共停車場。也許借鑑了波札那“乾旱救濟專案”的成功之處(第六章中對其進行了介紹),儘管戰爭造成的創傷仍清晰可見,如今的獅子山卻已經開始走上一條與以往完全不同的復興之路。
獅子山已經從非洲典型的 “失敗國家”迅速走向了成功,但進步之路仍然步履維艱。戰爭留下的傷痕仍未痊癒,該國仍是世界上最貧困的國家之一,而且遠離災難後可能只遭遇一季乾旱,社會就會再次陷入混亂狀態。但與此同時,人民生活水平得到持續改善,國際社會援助者為維持獅子山國內和平並支援政府改革而與其建立的夥伴關係有望繼續推動這個國家的進步。即便是當今世界上最為貧困且暴力程度最高的國家,也能憑藉一點運氣和一些進步的改革在短短几年內實現轉變。獅子山的經濟擴張並未使其與日本或越南形成競爭關係,至少從目前來看還未出現競爭跡象,但此刻,對飽經戰亂折磨的獅子山國民而言,免遭戰爭和飢餓的生活也許已經足夠了。
重建巴格達
隨著2003年3月20日“戰斧式巡航導彈”的爆炸聲響徹巴格達寂靜的清晨,伊拉克對美戰爭全面打響。在隨後幾周的時間裡,在成千上萬噸炸藥的猛烈轟炸下,常規戰爭很快就宣告結束。由於伊拉克大部分基礎設施已遭破壞,美國各機構計劃開展大規模的戰後重建。美軍強行駐紮伊拉克,承諾幫助重建並對付仍然存在的零星抵抗。專家們認為,日本為伊拉克如何實現戰後經濟復甦提供了參考。第二次世界大戰給日本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但如我們所知,在經濟繁榮的帶動下,日本很快就成為一個運轉良好的*國家。很多人由此認為,假以時日伊拉克也能做到這一點。
然而,顯然這並未在伊拉克成為現實。哪裡出錯了?當我們近距離觀察時,日本與伊拉克的類比就站不住腳了。儘管戰爭給伊拉克造成的物質損失較日本更輕——與廣島相比,美軍對巴格達的轟炸只相當於戳破了手指頭,但戰爭帶來的政治變化和社會創傷較日本的情況嚴重得多。在與之前發生的衝突進行對比時,伊拉克的遭遇實際上與非洲國家的內戰(如查德內戰)更為相似,而不像社會和諧的日本遭遇的物質損失。與20世紀40年代的日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