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裡不好,也不是曲孝珏不好,他只是賭不起,也不想賭。
他並未回房,順著之前的路再次去看燕紫焉,她正瞪著眼在與曲藥置氣,曲藥寒著臉坐在桌前,劍橫在桌上一手按著,渾身都是剋制的陰鬱。
許晚之覺得來得不是時候,經過剛才的想法,更覺得自己是貿然闖入了別人的世界,他無力的搖搖頭還是走了進去。
曲藥赫然提劍起身向他行了個禮,出門後,身形閃動立即消失身影,燕紫焉氣得咬牙。
“怎麼了,曲藥可是個好侍衛,做出什麼事能把你的小臉都氣白了?”
聽到問詢,燕紫焉委屈的數落道:“她不讓我這樣不讓我那樣,一會兒又強制給我舒筋通脈,渾身都痛,好容易舒坦點又逼我吃苦死人的藥!”
這樣的小孩子話令許晚之一笑:“你傷得重,她是為你好。”
“她是怕我出事了連累曲家她於心不安!對我又兇又冷,我孃親和姐姐都沒這樣對過我……”
說到這裡,心裡更加委屈,想到自己白白的受了昨日之辱,一個侍衛,讓她取笑兩句會怎樣?讓她使個性子會怎樣?笑著讓讓她會怎樣?冷硬如石,哄哄她會怎樣?!
“燕六,說實話,我還沒見過曲藥對比你以外的誰更有耐心。”
“算了。懶得提那個愚木頭,你這麼快回來找我,是有什麼好玩的嗎?我在床上躺著無聊死了,又睡不著覺。”
幾句話就扯到了玩,真是。許晚之好笑的搖搖頭:“我順路走回來的,有個東西忘了給你,希望你不要嫌棄。”
“是什麼?”好奇的眼光隨著他的手露出一個小石頭,正是他們倆放風箏那天撿的那塊,已經被洗的乾乾淨淨,表面凹凸不平,刻了些東西在上面。
接過來一看,核桃一般的紋路,石身上刻著“平安常樂”四字,昨晚為了打發曲孝珏順便讓她寫了刻下的,正巧給燕紫焉,意寓也合適。
燕紫焉摩挲著那幾個字,高興的道:“你一刻它就不醜啦,謝謝!”
“我謝謝你與我做朋友,小玩意兒不值錢,拿著玩玩還可以。”他真誠的笑笑。
燕紫焉直點頭,把玩著手中小石,突然想起什麼,一拍腦袋翻身從枕頭下摸出顆夜明珠,伸到他面前:“我收了你的禮物,你也不能推辭,這是上次就說要報答你的禮物。”
許晚之猶豫一下,還是伸手接來收好:“燕六,謝謝你。”
“不用不用,我們是朋友啊。”她揚眉笑得輕靈明快。
“好吧,朋友,我要先走了,你好好養傷。希望你早點好起來,以後嫁……娶個好夫君,一輩子幸福快樂。”
他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燕紫焉皺皺鼻子,嗔道:“怎麼說得像我們要分開似地,先申明吶,不養好傷,我是不會走的啊!”
“誰敢叫你燕小姐走,我這幾天犯懶,也許不來看你,所以才說這些好話的……不說了,我回去睡覺。”說著真有些不捨,許晚之大大扯出個笑容,燕紫焉朝他揮揮手,算是告別:“你想來再來,反正有愚木頭陪著我。”
“嗯,告辭。”出門時,曲藥又身姿筆挺的抱劍立在門外,躬身一禮,許晚之朝她笑笑,灑然抬步,離開小幽閣。
下午足足睡夠,曲孝珏這幾天一直堅持與他一起吃晚飯,今天她真的忙,許晚之默默等了一會兒她才急忙趕來。
“可餓著了?”曲孝珏一邊解下外衣一邊坐下,灌了口茶,隨口問道。
許晚之搖搖頭:“沒有,你平時真的是很忙啊,先吃飯吧。”
自然的給她盛了碗湯遞過去,把她的碗筷也順便擺正,抬頭來瞧著她。曲孝珏多久沒享受過這個待遇,望著那碗湯愣住了,不由怪異道:“夫君,你今日有點奇怪。”
“哪裡?”見她一直看著那碗湯,他無語道:“你不愛喝,那我——”
看出他的意圖,曲孝珏連忙按住:“誰說不喜歡,我只是有些意外驚喜。”她端起那碗湯,一口全喝下去。
“吃飯吧。”
“好。”
兩人起筷動菜,平日還勉強做到了“食不言”,今日夫君主動為自己盛湯,加上又有事要說,曲孝珏率先開口:“夫君,明後兩日我要去曲窯一趟,待這幾日過了,才得空帶你去其他地方走走。”
許晚之抬起頭來:“好。”
見他沒多大反應,曲孝珏凝眉一思,道:“反正也不太遠,你想與我同去麼?”
“你慢慢忙你的事吧,不用管我,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