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未必能彌補她們被新提攜起來的競爭對手所奪取的利益吧?李纖蘭微微挑眉:“曲家主,如此,也令我們這些老主顧難做啊!”
曲孝珏瞥她一眼:“曲家擴張是內定之事,年前已經知會過各位,價格與抽頭皆是按照舊例,李小姐,你現在又是為何?”
李纖蘭道:“雖然曲家沒有壞了規矩,可是我們相交多年一直為曲家走貨,泰勢穩定。曲家貿然擴張讓我們這些舊人,有些為難哪。”
倒也不是她們多怕曲家會大力扶植其他勢力,只是各家多是如此,習慣難以改變,將要面對一些新的擠壓,總是要在源頭上來掐一掐的。
曲孝珏掃一眼茶盞上跳動的光線,淡聲道:“李小姐,曲家不是隻有你李氏出力。”多年的交情,她自會酌情照顧,如說站到她眼前來威脅,卻也太自不量力。
“你——”李纖蘭望著她冷淡的臉,突然住嘴,她倒忘了這人以往的作風,昨天見她對自己的一個夫郎甚是忍讓百般,又輕易許了見自己,她倒放肆了。
她心思一轉站起來,朝著她的方向歉意一拜:“曲家主,曲家到這個地步,擴充套件是情理之中,可是我們一直與曲家相交,一時不願轉向其他,你至少應該告訴我們,做為曲家的舊臣,我們能否保住基本的利益?”
她這話也全是肺腑之言了。先不來探個口風,眾人人心惶惶的,亂成什麼樣子!
“能。”肯定的給出一個定心丸,曲孝珏繼續道:“各家的底價降低,供貨同等提高半層,你們的常價不必下壓。曲家會慎重的選擇新家,她們的器價,不會低於你們年前的通價半分。”
如此,新進之人不管是薄利和多銷都不太可能,原來已有的商戶會受到衝擊,但不會被打壓。
李纖蘭抿唇沉思,其中意思她自然明白,然而還是有些不明:“若是還有人不滿意呢?”大家都是有頭有臉,若是觸了底線未必鬧不得。還有她說的那些新家,明知道吃虧些,難道還非要一頭扎進來?
曲孝珏冷冷一笑:“曲家不缺賣力之人。”
李纖蘭一驚,怔怔的看去,只見那人滿臉都是冷色,一下不言。她並非託大,的確,只要曲家未倒,作為龍頭的曲氏制器,永遠不缺巴著來賣力的人!
她站起來,其他的問題都壓了下去:“曲家主的意思我已經明白,李家會一直保持雙方的合作,今日便先告辭。”
曲孝珏掃她一眼:“小姐遠道而來,不妨在此稍事歇息。”
聽了這明顯的檯面話,李纖蘭挑眼微微一笑:“家母還在等著我的訊息,臨行時吩咐一定儘快趕回,今日不便叨擾了。”
曲孝珏沉吟一聲:“送李小姐。”
“告辭。”
她半低下頭,轉身離去的身姿仍是翩灑。
落水
曲孝珏眯眼靜默片刻,門口響起腳步聲,曲藥略微急迫的從外迎進來,聲音低沉的道:“主君出事了!”
“什麼?”她手中一壓,猛然看向垂頭的侍衛,這麼一會兒,況且是自家,他能怎樣?!腦中這樣想著,卻是立即起身一腳直接踏出急速向外,嘴裡一邊命令:“說清楚!”
“郡卿突然來拜訪,與主君交談幾句,然後不知為何,主君不慎落了水——”
“人怎麼樣?”
“著了些水,已經扶回院中,嶽大夫正趕過來。”曲藥緊緊跟著,一邊說出眼下情況。曲孝珏緊握著拳頭大步直走,很快來到許晚之屋內,嶽司青正在把脈,床上躺著那個面上蒼白的人,正是之前還對自己冷淡以待的夫君。
她呼吸一口氣,沉聲問:“嶽大夫,我夫君現下狀況如何?”
聞言嶽司青皺了皺眉,一副醫者的口吻:“令夫君月前一場大病,我便囑咐過好生照料,你曲家並不缺個照料的下人,卻是怎麼大白日的看顧不周?”
曲孝珏哪有空聽她的數落,緊緊走過去盯著床上的人,當即冷聲道:“嶽大夫這些話還是換個時間再說,眼下我只問你,我夫君怎麼樣?”
“你自己不會看?”嶽司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火氣,竟然將這個僱主堵了又堵。她上前一步再次把了脈:“受了驚,無甚大礙,你既這般著緊,平日更應好生看顧。我開些固本的藥,切記讓他每日無誤喝下。”
床上的人似乎陷入昏迷,整張臉如玉的冰冷,聽到她們大聲言論亦是沒有任何反應,曲孝珏皺眉道:“他什麼時候會醒?”
瞧她一眼,嶽司青並未回答她,自顧寫好藥方交給那女童,心裡嘆道最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