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嘆人生悲劇可笑的許晚之淪落到這裡,掉入的也是富貴之家的曲家,怎麼折騰都是好好伺候著,還沒遭遇過一人在外奔波,或為金錢所累,更不知一個男兒身無長物孤苦一人的困境。聽到此話,不由又無語的看他幾眼:“你一分銀子也沒有?”
“嗯。”
他不再多言,轉向曲孝珏:“你們曲家這麼大,收留個人不成問題吧?”
她何曾見他對誰熱心過,何況只是一個見過兩次的男子,深深掃過一眼,轉向沈曠:“公子,夫君與你一見甚是投緣,眼下可願到鄙府一歇?”
沈曠不好意思的道:“會不會很打擾你們?”
許晚之投去一眼:“已經被你打擾了,不介意多一晚。”這話果然又惹得沈曠極其慚愧的低下頭,卻不再推辭,跟著他們一道往曲府走。
師傅說過,到了夜晚他一定不可以外宿,自己在客棧好好待著。然而現在沒有客棧……這兩位百兩銀票都肯還給自己,想來不是壞人吧。出門前一再被囑咐這個世界很危險的,雖然他還沒遇到過,想來師傅的話總是沒有錯的。
許晚之對這個沈曠這種“傻小子”只見於各種小說電影,現實中沒想到穿越後遇到一枚,當然好奇又上心,拋開曲孝珏與他邊走邊聊起來。
沈曠是有問必答,不知道的就抓抓頭表示苦惱,瞧著頗為虎頭虎腦的可愛,許晚之也不會深究,三人很快就回到曲家。
下人立即迎上來,曲孝珏命令道:“送這位沈公子去客房,缺什麼都補上。”
“是。”
沈曠十分感激,連忙道謝。曲孝珏不再停留,許晚之還想跟他道個別,被她一把拉了回屋。
說到晚上,這就是一個分外糾結的問題,今天他略等於與曲孝珏呆了整整一天,已經越過了與半生人的相處尺度。眼下,她又若無其事的進了自己屋中,靜靜的坐著喝茶,不會是還要與自己同床共枕?
走到她對面,自己飲茶下肚,往門口示意幾眼,她都沒有動作的意思。
許晚之終於開口趕人:“曲家主,夜深。如果你喜歡我這裡的茶,我立即包給你。”你回去慢慢喝吧!
“夫君這是何意,我那裡自然是有的。”瞥他一眼,淡淡的堵回來,她磕一下桌沿:“既然說了夜深,快去沐浴洗漱,你最近體弱,待會兒水涼可不好。”
她倒還吩咐起他來了。無語的瞅她一眼,乾脆不走彎路了:“請你離開,我馬上就要換洗睡覺,沒空招待你。”
“你……”
曲孝珏突然嘆了一口氣,在他堅定的神色上轉了半晌,終是站起來走向門口,臨了又壓下怒氣道:“自己注意溫涼,莫還像個小孩子踢被子。”
這個女人有的是本事踩他雷點呢!
許晚之望著空空的門板張嘴瞪著,臉色一下被這句話激成了豬肝色,在夜色裡熊熊燃燒。
早膳風波
本來再也不想大早起床,昨日那個沈曠,居然直接問到他院子裡來了。這個曲主君雖然與他素日在村中所見男子不大相同,但是他毫不猶豫的幫了自己,想來男兒的心都是一樣善良的,他得好好的來謝謝他。
許晚之猶帶了絲起床氣,見到門口站著那個幾乎還存著少年天真的沈曠,抿嘴衝自己笑的歡樂,便是慢慢的揚眉,問:“你要怎麼謝我?”
是啊,他要怎麼謝他呢?銀票丟了,自己孤身一人,除了一句口頭空言,他竟是什麼也沒有!沈曠被問住了,剛想進入他“閨房”的身勢頓住,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我不知道,我只是想來謝謝你。”
好吧,他是天真爛漫!
許晚之默默忽略他的傻樣,坐下分出柒兒送來的早膳,向對面推去一份:“來者是客,你要在我門口站多久?”
“啊?哦,謝謝!”看到他的動作,他算是明白他在委婉的請自己吃飯呢。沈曠猶豫了一下,想到昨晚自己都沒多推別的用過一餐,現在再拒絕,反是矯情了。幾步走到他對面坐下,待他慢慢的喝了一口,也提起筷子慢慢的吃。
雖只是清粥小菜,吃起來卻遠不是師傅那手藝可以比擬的。吃著吃著他又有些疑問,然而對面的人就如師傅所說的大家公子,寢食不言,他憋了良久終於試探的開口:“公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嗯?”
正在想今早的粥似乎加了少量的糖,他沒有注意,下意識的反問一聲,又將他的話過一遍,便忍不住怔了一怔,他是在這個時代第一個問他名字的人。
許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