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樣東西罷了。”
說罷,皇后吩咐一聲:“來人,把那包東西帶出來。”
冬雪好奇地抬起頭來,只見一個宮女捧著一個東西從裡面走了出來。那是一條絲帕,包成了一團,裡面像是包了什麼東西似的。
皇后命人將那一團絲帕放到冬雪面前,慢慢地解了開來。冬雪睜大了眼睛仔細地瞧著,當那帕子終於解開了攤在她面前時,她完全驚呆住了。那帕子裡包的,竟然是一堆紙灰。
冬雪本就做賊心虛,此刻見到那堆紙灰,立刻便嚇得面無顏色,雙唇微顫,眼前發黑,幾乎要暈了過去。旁邊一個嬤嬤見狀,立刻走上前來,衝著冬雪的臂彎下狠狠地掐了一把,冬雪一陣吃痛,人又清醒了過來。
皇后看著冬雪的表情,十分之滿意,清清嗓子道:“冬雪,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原本是些什麼,我想,你比本宮要清楚多了。你們燒掉了這些符紙,難道就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了嗎?”
“娘娘,我……”冬雪痛哭出聲,搖頭道,“不,娘娘,奴婢不知道這是什麼,奴婢從來沒有見過。”
“沒有見過?那你仔細看清了,那包紙灰的絲帕,上面繡的是誰的名字?”
冬雪一怔,隨即抖落那些紙灰,拿著帕子細細地檢視起來。忽然,她看到帕子右下角繡著一朵梅花,整個人便如稀泥一般,癱坐在了地上。因為她已經認了出來,這條帕子,不是別人的,正是她自己的。
她握著那帕子,整個人像失了魂一般,喃喃地說道:“不可能,不可能的,臘梅明明說,全都處理掉了。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好,本宮來告訴你為什麼。冬雪,你到現在還沒明白嗎?我想,臘梅必定吩咐過你,不管問什麼,咬死不說,是不是?”
冬雪現在頭腦已是一片空白,聽到皇后的話,想也沒想,只是茫然地點了點頭。
“臘梅這麼做,無非就是要找你做她的替死鬼罷了。她用你的帕子來包紙灰,是為了以防萬一,怕將來有人查到,好讓你一人全背了這件事情。事到如今,你難道還想繼續隱瞞下去嗎?”
皇后最後一句話,聲音突然提高了起來,冬雪覺得自己像是進到了地獄裡,此時正在接受閻王的審訊。她瘋了,她徹底地瘋了,她完全沒有辦法再堅持下去了。
她大哭了起來,撲倒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對著皇后大叫道:“娘娘,請饒了奴婢,奴婢什麼都說,什麼都說。”
“好,那你便說吧。”
“那堆紙符,是福大人的福晉帶進宮來的,說讓娘娘燒了之後混在茶中喝,可以,可以將肚中的孩子……”
“什麼孩子,那符能作什麼?”皇后一拍案板,喝道。
冬雪卻突然沒了聲音,原來,她已經嚇得暈了過去。皇后覺得有些失望,好不容易能問出全部來,卻突然功虧一簣。她讓人狠掐冬雪的仁中,又往她臉上潑水,想將她給弄醒。可是,冬雪醒來之後,皇后正準備繼續問下去,卻突然見她坐在地上,放聲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她又站了起來,居然手舞足蹈了起來,又跳又唱的,完全跟個瘋子沒有兩樣。
皇后看得呆掉了,她沒有想到,冬雪居然真的給嚇瘋了,這下要如何是好,她倒也沒了主意,只能暫時讓人將冬雪給帶了下去,又叫回了容嬤嬤,商量起對策來。
容嬤嬤看著皇后,沉思道:“娘娘,依奴婢看,臘梅那個丫頭,也不必審了。咱們對付冬雪那一朝,用在她身上,根本沒有用。”
皇后心裡也明白,自己讓蓮香偷了冬雪的絲帕,又往裡面隨便包了點紙灰,這一朝,用來嚇嚇心思薄弱的冬雪還行,臘梅那個丫頭,就算故技重施,也是完全沒有辦法的。
於是,皇后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直接就將問到了事情告訴了乾隆。乾隆一聽之下,大為光火,也覺得十分之丟臉。本來他以為,令妃中毒的事情,是底下這幫人搞出來的事情,萬萬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令妃自己做的,而且還是託了福晉,從宮外帶進來的東西。
雖然冬雪沒有說得很明白,但乾隆卻已猜到了個大概,什麼符水,什麼孩子,這一切已是昭然若揭。乾隆並不笨,後宮的女人們在打什麼主意他也知道。可是,他沒有辦法容忍她們為了生出龍子,採取這種下作的手段。
聽完皇后的話後,乾隆甚至沒顧得上吃晚飯,怒氣衝衝地就往令妃那兒走去。令妃正在那兒兀自奇怪呢,一整天都沒有見到臘梅冬雪這兩個丫頭了。白日裡,因為不是她們值班,令妃便也沒在意,可是到了太陽西下換班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