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國者處死了,還被掛在廣場上作反面教材,每天被國人唾罵。雨潔著實傷心。報紙的第二版則是與平國的戰事訊息,照例又是雖然受了點挫折,但總體還是勝利的,並且估計用不了一個月就能打到平國的首都去,讓好事的平國人知道和平力量的厲害。
雨潔卻把報紙丟在一邊,說她實在不忍心讓母親高貴的身軀繼續遭受殘暴者的侮辱和糊塗同胞的嘲罵,決定潛回祖國去邀人搶回母親,伺機澄清母親和自己的形象。淳生勸道:
“我還想去炸掉我們安國的總統府呢,但是別說我們沒能力去幹掉保鏢成群的新總統,即使有幸能傷著他們的點滴毫毛,那也只會正中他們的下懷。我們將因為刺殺總統而成為更加難以辯駁的叛國者,更難得到平反。如果我們束手去自首,結局只會是遊街示眾,而後格殺無論。對於祖國如今的總統來說,把我們當成反面教材,作用遠大於寬恕我們。我們兩國的歷史就是一部專制和政變的歷史,如今又是戰時,如果原諒了我們,其他人肯定會跟著要求平反,進而就可能引起政壇的新騷動,那他們要付出的成本就大了。”
“眾多的國民竟然能跟個別人異口同聲,實在不知今夕又是何年。”雨潔說。
淳生接著說:“我也想了很久,只有這樣解釋。人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物質慾望和精神需求,但個體的力量就很微弱,於是只得推舉一個又一個主子來一起往前衝。在衝的過程中各取所需,而一旦塑造出大家的神來,就只有虔誠地供奉起來。稍有不慎,就成了其他小團體攻擊的藉口,而神也巴不得藉機殺一儆百。蒙受不敬神之罪而死的人想要得到昭雪,恐怕得等待另一種型別的君主出現,而且還要這個君主願意從糾正歷史冤案方面來樹立形象。這種等待,也許是幾十年,也許是上百年。我們能等嗎?”
雨潔嘆了口氣,說她已懷疑母親所說的給新總統禮物以圖能晉升的話是否真實。淳生說那所謂的禮物實際上已沒有什麼意義了,關鍵是將後怎麼走。忘掉父母之仇去做個普通的職員,顯然還做不到,但光憑兩個人的力量,能改變得了兩個國家嗎?
淳生說他在路上聽說靖界的和平軍有可能發生內訌。寧可信其有,先去偷偷地觀察,如果人家還很團結,就另尋別途。如果真出了內亂,就插一腳進去,幫幫有可能占上峰的一方,再慢慢藉機上位。雨潔歪過頭來問淳生:“你不是不感冒靖界嗎?”
淳生說走投無路,別無選擇了。雨潔說可能靖界也有他的苦衷,其實靖界也還不算壞。淳生又接著說:“信不信由你,跟你分手後不久,靖界那副司令就把我賣給了安國來的殺手,好在我讀書時曾是游泳好手,否則就再也沒有為自己申訴的機會了。要不然,我怎麼會一個人來見你呢?”
雨潔想想也是,覺得淳生真的越來越象個同志。
雨潔跟著淳生趕向和平軍根據地。(未完待續)
流星(6)
第六章
護照過了期的淳生和雨潔就要乘夜越過靜國邊界進入靖界的根據地時,見到的不是巡邏計程車兵,而是從安國和寧國湧來的成群難民。與安國和寧國相挨的邊境線,靜國向來卡得比較嚴,但對於與和平軍根據地相連的那個小口子,靜國卻常常睜隻眼閉隻眼。國際輿論盯得緊時,就關死;過後又虛掩著。靜國人都知道,和平軍一向只把繩索和刀槍對準那些不受仁義民眾歡迎的人。
淳生和雨潔分別去問自己的同胞,說既然明知到頭來可能會被靜國關在難民營裡,為什麼還要冒著邊防軍的子彈而來?兩國難民的回答幾乎如出一轍,都說與其呆在國內成為無聊戰爭的無辜者,還不如來鑽難民籠,畢竟沒有生命危險,還有人管吃住。作為人,除了基本的衣食住行和精神願望外,還苛求什麼?這世上之所以多事,就是因為有些人要求太高太多了。
淳生和雨潔又說國家打仗也是為了百姓能有個長治久安的環境,起碼能使國民揚眉吐氣啊!難民同胞們卻不以為然,說淳生和雨潔太年輕了。打贏了,百姓實際上增加不了什麼實質性的好處,也不可能公平地競選官職;打敗了,百姓更苦。邊境上的矛盾,多半是別有意圖地官員挑起來的,邊民之間歷來不知多和睦。
“不跟你們多說了,安國和寧國的邊防軍就要追殺過來了。”難民同胞們邊說邊走。
好在天上還有點月光,難民們不至於前僕後摔的。
搖著頭嘆著氣看著難民同胞們安全進入了靜國,淳生和雨潔才放心地趕路。
和平軍根據地裡竟沒有哨兵阻攔,淳生和雨潔意識到和平軍裡恐怕出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