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一片燦爛的銀光。
這時有一個老僧脫去了袈裟,只著一件素衣,正盤膝握在湖中一塊大石頭上,這石頭光滑潮溼,老僧倒是不避身子被水浸溼了,就這麼雙手合十的坐著,口中唸唸有詞。
許是感知到有人來了,他點點頭,悄然出聲道:“七妙施主,一會兒還請你散出功力相助,你便留在岸邊吧。”
七妙點點頭,只聽這覺仁老和尚又喚道:“凌施主,還請你站到湖中明月之中………”
“這樣啊……。。”淩水月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腳去,探了探清冷的池水。
第二十章 湖風一語湖風曲(中)
清月銀輝,嚴書寺靜靜的伏在夜色中,白日裡暮鼓晨鐘,誦經之聲皆已聽不見了,四下裡的廂房都熄了燈,一片靜悄悄的氣氛。
這樣寂寥的夜中,只有寶祥和尚一人抱著胳膊,獨倚著身後的紅柱,他抬眼望了望今晚的月亮,只見月暈朦朧,散著請光,圓月彷彿有著一股魔力,竟能照盡人心底的孤獨。
這寶祥不似白日裡那般嘻嘻哈哈,而是低頭嘆了口氣,心中正想著:“師傅應該正在後山施展那金剛察木輪的法術吧,可是他點名要求陪侍左右的,卻是愚痴師弟,而不是身為大弟子的自己……。”
這般想著,忽然一陣風掀過,白天那小沙彌掃過的地上,一時又有無數枯枝落葉帶過,寶祥心中一驚,回身時,卻正有一張陰氣逼人,慘兮兮的臉面對著自己。
“啊!”寶祥震驚的叫出聲來,原來那人不知在何時,無聲無息的來到自己對面,一張面孔竟只和自己保持著數分的距離,其人面色灰敗,完全沒有生氣,那一對眼睛直勾勾的,正深深注視著自己,寶祥心中大驚,一打眼時,忽然想起道“你不是那逐輪大師麼!”
他正要在說話,忽然這逐輪一張手捏住了寶祥的脖子,寶祥心神震駭,忙伸手去要掰開逐輪手腕時,卻發現此人竟是力大無窮,自己無論如何也掙脫不得。
寶祥大駭之下,正要想法呼救,又是片刻之間,那逐輪又一發力,竟捏著其人脖子,將寶祥和尚凌空抬了起來,這時寶祥早喘不過氣來,也張不開喉嚨說話,只好用兩隻腳胡亂蹬來踢去,徒勞無助的掙扎………
……。……。。。
後山之上,覺仁禪師獨自盤膝在一塊湖中大石之上,念著術法,若有通佛理之人聽得,興許會奇怪這中原的和尚怎麼會念那密宗的術法。
淩水月脫下了鞋子,將褲腳襦裙褲腳輕輕捋起,用赤足點了點湖中清水,略適應後,小心的淌著湖水,來到湖心那圓月投影的所在,這時滿月流瀉的銀光映在著嬌俏女子的身上,宛若蒙上了一股乳白色,覺仁禪師唱唸佛法的聲音漸漸大了,一道金光亮了起來,也由他所在之處,照到了淩水月的身上。
淩水月身上光芒交織,越益明亮,漸漸掩蓋了蒼穹之中圓月的光輝,這團光的外面散著巨大的熱量,其近旁湖水,竟都被熱力蒸騰的,散出絲絲熱氣來了。
遠處的七妙在岸邊觀看,照映在眼的,卻是這金剛察木輪迴溯之力,他心道原來此術不僅可感知過去未來,人世命運,竟也可以從淩水月體內抽絲剝繭,將困擾她十數年的陰陽失調之症以這樣的方式展現出來,要知道,此女之頑疾便任那道統三兄弟有著通天的本領,也是無從下手的。
此時那覺仁眼神示意,七妙當即領悟,一招手時,無邊水寒真氣竟向那湖中間散去。
就像是浪濤掀起,撲滅船火,七妙這道水寒真氣送出去時,湖面上蒸騰的熱氣當即消散,只見這道水藍色的真氣射入淩水月身周那團光裡時,竟也使得這道光暗了一分,而原本炙熱的能量也隨之減弱。
七妙見此舉有效,心中喜悅,一手臂指,散去無邊水寒真氣,真氣甫一撲入,淩水月身周光團如水浪上湧,忽然竄動,然而七妙源源不斷的送去水寒真氣,逐漸包裹住了這團想要上下竄動的亮光。
在水藍色的光芒包裹之下,光團中竄動的熱力中間被這漫漫水汽中和,原本熾烈明亮的光團竟也變得柔和溫潤起來,覺仁和尚點點頭,想對岸這青年人竟有如此蓬勃的水寒真氣,內力之強,實時罕見,這淩水月得了他之相助,補全陰弱,這宿疾便是好了。
正在這時,撲的一聲,一物忽然從高空跌落,掉入那湖水之中,愚痴和尚正侍立在岸邊七妙左右,當即心中大奇,低頭向那水面中看時,竟驚訝的大叫一聲道:“寶祥師兄!”
覺仁與七妙分別投過目光,都是震驚,只見那寶祥和尚面色鐵青,像是被人擲入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