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身穿的紅袍當即鼓風招展,一股梵聖佛氣自其身後升起,密宗二十八佛相虛影緩緩生化在這番僧的背後,更有八十隨性拖曳其身,一時氣勢正是驚人,緊接著逐輪一掌揮出,形成的正是一個卍字大手印,這一下法力又是驚人,只見那襲擊過來的婦女屍身哪裡抵擋的住,砰的一聲,竟被這威力絕倫的一擊打的屍身粉碎。
“人死便為皮囊,縱然無用,卻不可不敬……。。”逐輪又一揮手,一道紅光化出,裹在婦女散開的屍身之上,將其輕輕化去了。
他這一擊,現出莫大聲勢,倒不是忌憚了那女屍功力,而是震懾埋伏在一旁,藉助死人屍體來襲擊自己的,那真正的施術者,果然這一擊之後,一股陰風吹散,逐輪心底感知,遠處有一人早就悄然退下了。
逐輪搖了搖頭,不以為意,正要大踏步離開時,忽然哇哇的哭聲傳入了他的耳朵。
“哦?”他迴轉頭去看時,只見地上那個襁褓之中,竟有嬰兒哭聲不斷傳了出來,逐輪心中稱奇道“難道這卻是個真的嬰兒?”
他這般想著,又感知了一番,只見那地上襁褓之中,並沒有邪氣散出,這才一招手,又探出一道光,將地上襁褓捲了起來,送到了逐輪的懷中。
逐輪這次仔細檢視,只見襁褓裡果然有個小臉白淨,張手掙扎的初生嬰兒,想來是剛才那女屍一拋之下,把他摔得疼了,這小娃娃哭聲越來越響,震如雷鳴,抱著他的那逐輪和尚不知如何哄弄孩子,顛了顛拍了拍,怎麼也止不住這陣哭聲,不由有些手忙腳亂了。
“這可如何是好?”逐輪迴頭看了看,隱約還能望見嚴書寺於九鹿山拖曳向上的幾間廂房,他心中無奈道:“看來只好回寺中一趟了………”
他說好一年後再來,此時去而復返,修佛禪定,倒是不懼被人恥笑,可到底違反了自己的失言,未免有些無奈,當下只好搖搖頭,就要抱著這襁褓中的嬰兒,再向來路尋去。
忽然間,逐輪鼻子抽動幾下,聞到一股異味,他心中一動,掀開裹著那嬰兒的兩層棉布,果然見那娃娃身下黃橙橙的一片,散著微微的臭氣。
“你著小娃娃,原來是拉在裡面了,難怪哭的這麼厲害………”逐輪不覺臭味難聞,倒是笑得更慈祥了,他正待動手,幫這嬰兒清潔一下身子,忽然只見那小娃娃手腳猛地一個躊躇,全身像過了電一般打了個激靈,繼而竟是轟的一聲爆響,身子登時便炸開了。
“啊!”逐輪正將這嬰兒抱在懷中,此時也是放下了周身戒備,正是首當其衝,只見這嬰孩爆炸之力,非常可怖,逐輪大師的身子被爆炸之氣劇烈震盪,竟轟的一聲衝出了丈許遠。
而這一擊之下,逐輪全然沒有防備,早受了不少的內傷,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正要運功抵擋時,卻聽到噗的一聲輕響,原來正有一柄劍從地上快速的探了出來,沿著逐輪股間,一聲疾刺,攪亂了其人五臟六腑之中全部的生機。
“啊呀!”逐輪這才明白,先前那埋伏在遠處的敵人並非逃掉了,而是遁到了地下,伺機接近了自己,只是此時想到,卻是晚了,只聽這番僧一聲慘喝,正是死不瞑目。
………
淩水月的宿疾在覺仁禪師查知之後,決議施法來救,七妙見他傷寒未愈,怕著老僧氣力不支,想多過些時日再說時,覺仁卻是故作神秘的笑了笑道:“老僧近日裡得知天命,不敢拖延,今夜便可請二位施主來後山湧泉池中相侯。”
自始至終,他都是沒有提到如何治療淩水月,只是探了探她的脈象,簡單說了幾句凌縱雲拜訪之時,曾詳述過女兒所患陰弱之症,七妙見這老僧胸中似有成竹,自覺人家不說,也便沒有再多問,如此二人告退後,簡單用了素齋,待捱得夜晚降臨,便有愚痴和尚領著,要去後山湧泉池了。
“愚痴啊愚痴………”七妙心中念道“你可知身邊站著的,乃是先前一名故人………。”
然而他想了想,又看了看這愚痴一臉安詳平靜的神色,忽然決定壓下前塵往事,不將自己的身份告訴於他,七妙這時心中所念,乃是希望愚痴心中所存的,仍是與周涵止、李緲華,還有自己一起北上的故事,便只記得那沿路里的說笑,無邊開懷罷了,莫要知曉最後那段殘酷的結局。
他決意保護這個單純的和尚,一人守住這段秘密時,便在心底一聲嘆息。
月光清澈,今夜無風,走了不少山路,前方忽然出現一汪湖泊,又似清泉,大約數十丈的範圍裡,湖水沉靜,飄著一輪圓月,月暈明亮,也一同投在湖水裡,倒染得的這不大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