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燦燦問我:“要不咱倆也洗洗。”
我沒有空理她,麵條很香,我放了辣椒和醋,我大吃特吃。
圖飛卿很開心我的捧場:“我最愛吃這家的面了,難得你也喜歡。福春嫂,再來一碗!”
圖飛卿笑道:“咱倆一人一半。”
我點頭說好。
我心情差的時候喜歡吃很多東西。
關在溫紅小閣的時候,飲食受限制。現在有人包伙食,我自然要放開肚子吃。
揮汗如雨,我聽見自己打了一個很大的飽嗝。
圖飛卿開心死了:“美女也打這麼醜的嗝。”
我老實不客氣的擰她的耳朵:“美女也是人!”
那三個女生照舊吃得很嫌棄,浪費糧食是不對的。她們很快的坐到馬車上面等待出發。
陳燦燦從前就不愛吃麵條,不過為著她的肚子,她還是吃光了所有的麵條。
我的分量多所以比她慢,我對她說:“你去車上等我。”
陳燦燦很聽話。
兩個男鏢師早已去牽馬了,仍在和麵條奮戰的就只有我和圖飛卿了。
圖飛卿笑著看我:“有話對我說?”
“呃——”我笑著說,“青梅你還有嗎?吃太多,我擔心會難受。”
其實是因為相對自由的氣氛勾起了我的饞蟲吧。
雖然沒有錢買,可是辦法總是想出來的,不是嗎?
圖飛卿認真的看了我一眼:“我想起剛來鏢局時師兄交代我的一句話。”
看樣子可以用來形容我,所以我很配合的問她:“同我有關?”
圖飛卿點頭。
“好吧。”人在屋簷下啊,我說道,“願聞其詳。”
“師兄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圖飛卿結了帳。
果然是用來形容我的,我跟在她身後。圖飛卿到她的包袱裡面找出了一整包的醃青梅,都給了我:“樂記的青梅,我要想吃還得等回揚州的時候買。”
“多謝多謝。”我樂滋滋的跑向馬車。
我沒有和大家分享。
陳燦燦不好這一口。其他人似乎有點不齒我的行為。
白便宜了我。
我把這次的北上假想成大學的某次春遊。
天暗得很慢,我想我大概是太無聊了。
有人更無聊,一個個子稍微高一點的唱起了小曲。
有意思。
陳燦燦的臉色很難看,我很同情她,這種型別的曲子一直都是她的噩夢。
馬車忽然停住,圖飛卿鑽了進來:“為了各位大小姐的安全,請不要唱曲子。在下擔心會有人來劫色。”
嚇白了所有人的臉。
我的臉色白了沒有我看不見,反正她們的都白了。
現實真是殘酷,我連假裝這只是我的一場夢的機會都沒有。總是有人不斷的提醒我,這裡的意外可能跟我的身家性命牽扯在一起,我的命可真不是一般的苦。
沒有人再唱歌。
大家的心情都很糟糕。
我們不是金枝玉葉,我們只是一堆貨物。
而且我們沒有能力自保。
我很想投胎成富貴人家的女兒或者託生成圖飛卿這樣的女鏢師。算了,還是不要亂髮誓了。我猶記得神仙說的話,他說我上輩子發過誓下輩子再不要人服侍了。真是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