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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勺子裝飯,真想不管這些磨磨嘰嘰的臭丫頭。
想著日後的相處,我忍著餓,裝了六碗飯。
並且很熱情的招呼道:“飯菜涼了吃可容易生病。圖姑娘,趕快吃吧。”
那三個人慢慢的把包袱放到旁邊的凳子上,又慢慢的走過來,再慢慢的坐下來,然後慢慢的端起碗。
我已經不客氣的吃完了一碗飯,添了第二碗,這個豆腐羹還真好吃,我弄了很多拌飯,吃一口飯吃一口青菜,真不錯。
陳燦燦也發揮得很好,緊隨我之後,添了第二碗飯。
圖飛卿笑眯眯的看著我,嘴裡沒停,筷子的速度也很驚人。
吃相不好的人開始惺惺相惜。
斯文內秀型的女生在吃飯大比拼中落敗。
總量一定的前提下,有人吃得飽就會有人餓肚子。
接下來,那三個女生又開始抗議三人共睡一張床的問題。
人家鏢局要賺錢當然要節約開支啦,抗議也沒有用不如早點休息。
我將店小二送來的一銅壺熱水洗掉一半,陳燦燦洗完另一半。
她們還在那裡氣呼呼的洗腳時,我已經睡下著了。
我覺得我比她們適應力強,我比她們多吃了很多菜和飯,我比她們早用了熱水,我比她們早很久上床睡覺。我用陳燦燦的思維方式來安慰自己。
我強迫自己有幸福感。
圖飛卿檢查好門窗後上了我們的床,陳燦燦睡在最裡面靠牆,我睡中間,圖飛卿躺下來時,我睜開眼睛。
她笑了:“你叫什麼名字?”
“蘇小曼。”
我喜歡她爽朗的性格,我羨慕她自由的工作,自在的生活。
有人敲門。
“誰?”圖飛卿問。
“圖大小姐,熄了蠟燭吧!小心夜裡走了水!”
“知道了。”圖飛卿吹了蠟燭,“還不是心疼這點蠟燭,真是摳。”
我很快就睡著了。
京杭運河
我睜開眼睛朝窗戶看,窗紙灰濛濛的,隱約有點白色的影子。
生物鐘很準時的叫醒我。
圖飛卿也醒了。
我的頭只略動了一下,身體並沒有做過大的動作,集體生活中的每個人都應當有這種自覺。
可還是驚醒了圖飛卿,她是個很警覺的人。
也許是職業病也說不定。
她對我笑,我也笑一笑。
看她的樣子不過十八九歲。在這裡,能押鏢的女孩子一定非常能幹吧。
圖飛卿也在打量我,她很輕聲的問我:“你爹孃怎麼生你的?把你弄得這樣漂亮。”
她說得很真誠,好像很為這個問題困惑一樣。
我笑:“再漂亮也是被別人買走,我的爹孃沒有留住我。”
“啊——”她皺一皺眉毛,“也許是因為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我知道她在安慰我。
我需要安慰。
“什麼時候動身?”我換一個話題。
“越早越好,天已經亮了。今天的行程比較緊。”圖飛卿利索的穿衣服。“起得早可以多吃一點。”
我笑了。
我很快的起身,順帶拍醒了睡得跟豬一樣的陳燦燦。
起得早果然有好處,我比那三個人多吃了一碗粥和一個流油的肉包子。陳燦燦的嘴比我大,所以她的趕超速度很是驚人。
食物同樣可以起到安撫我的作用。
可惜路上顛簸的時候我的胃有點難受。大概平時吃得太素了,偶爾沾了葷腥,又被馬車一顛,所以難受的緊。
我想吃青梅。
忽然想買點小零食。
然後想起來原來我竟然身無分文。
我把頭靠到陳燦燦的肩膀上面。
“怎麼了?”陳燦燦問我。
“在想一支曲子。”我回答她,我總不能說吃太多了所以難過吧,旁邊還有人呢!
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吃午飯的時候我還沒醒,陳燦燦早把我的頭扳著靠在牆壁上,所以我被叫醒的時候覺得脖子很疼。
我費了大力氣才下了馬車,因為腿也麻了。
解決午餐的地點是個簡易的麵攤。
那三個女孩子大概比較擔心這裡的衛生狀況,她們拿帕子仔細的擦了桌子和凳子,然後又跑去洗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