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像其他強效藥一樣,令人羞恥的興奮劑,如果用量太大,對有道德缺陷的人來說,會成為致命的有毒的麻醉劑。”
有時他渴望有新的藥物,以恢復他的活力。他設想出“一種體育用藥”(像20世紀的安非他命一樣),可以讓他的大腦飛速運轉。1813年由於差點死於過量用藥,他被送到布里斯托爾的一家醫療所。在那裡,他的鴉片酊用量被一點點減下來。他的房間裡被安排了一個魁梧男傭,以限制他偷用鴉片或防止他出現瘋狂行為。不久以後,1814年春天,柯勒律治給朋友寫了幾封長信,承認他有毒癮。將他的困境長篇大論的半公開化,似乎給了他一些安慰和力量。“我曾被送上絞架處死,埋掉,沉入地獄。現在,我謙恭地相信,又站了起來,儘管是慢慢地,漸漸地。”1814年5月他這樣寫道,“鴉片酊這件骯髒事,我連欺帶瞞了幾百次;不對,實際上是有意識地撒謊。”對於一個把事實理想化的人來說,他有一個令人心碎的特點:欺瞞。多蘿西?華茲華斯(1771—1855)1810年看望過他。“興奮劑的奴隸,他的所有時間和思維(除了他讀書的時候,他博覽群書),都用來欺騙自己,用來欺騙別人。”他自己也意識到這一點。1804年他寫道:讓我活在真實中——表明獨自就是……不,唉!我非常非常軟弱——從幼年起就這樣——過一時算一時!”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三章 新發明的專利時代(6)
1816年,柯勒律治住進詹姆斯?吉爾曼醫生(1782—1839)位於海格特的家中。吉爾曼控制他的鴉片用量。當地的年輕人稱柯勒律治為“吉爾曼家的傻子”,他們的父母認為他“沒有見識”。他騙了吉爾曼多年,從當地一個叫鄧的藥師那裡偷偷地獲取鴉片酊。鄧從心裡尊敬他。鄧1824年告訴他的徒弟:聽著!絕不要跟任何人講他的任何事,更不要說他服用鴉片酊。除了跟我之外,萬不得已,絕不要談論他。因為如果你那麼做的話,我真不知道後果是什麼。”柯勒律治深受徒弟和師父兩人的喜愛。1828年,吉爾曼請求不要再向詩人提供鴉片酊,遭到兩人的拒絕。鄧“直言不諱地說,沒有鴉片酊,柯勒律治很快會憔悴,衰竭和死掉”。他們屈服於柯勒律治這個癮君子的操縱。柯勒律治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最糟糕的是,他懶惰,佔有慾強,有寄生性,優柔寡斷,凡事只想自己。每當過量服用鴉片,他常常表現出喝醉的樣子,歇斯底里地指責一通,發出陣陣狂叫。沃爾特?司各特爵士試圖為柯勒律治的不良行為解脫。他說,他是“一個與壞習慣做鬥爭的天才人物”。更準確的是,柯勒律治是一個有壞習慣的人,天才地鬥爭著。
柯勒律治是一個極端。也許普勞斯珀?梅里美(1803—1870)是這個時期癮君子文人中一個比較典型的代表。過於受朋友們的看法和古怪行為的影響,梅里美理解司湯達關於後拿破崙時代的名言的涵義:掩藏自己。年輕的時候,他掩藏起自己的情感,裝出一副冷漠、圓滑、放蕩、滿嘴粗話和憤世嫉俗的樣子。用一個演員有預謀的、有控制力的言語,他以不同的身份與不同的朋友相處,以保護自己:他的細分比德?昆西控制得更加無情。他的毒癮同樣有節制和有度。在中東旅行的時候,他的心情是放鬆的、愉快的、幽默的。1841年在提爾,我們美美地吸了兩天大麻……從我們的煙室裡看著世界上最好的景象,吃著一流的烤羊肉。”他給一個巴黎朋友寫道。毒品旅遊也有一些有趣的事:
斯米瑪的高階官員,我最好的朋友奧斯曼,穿一件雙排扣長禮服,就像您或我一樣,但蹲伏在直徑六英寸的坐墊上,告訴我歐洲報紙是多麼美妙的發明。它們可以消磨時間。我對他說,你們有煙槍,更能消磨時間。是的,煙槍是好,'他回答說',但有時當你抽它的時候,它帶給你哀傷的念頭;但是,如果你讀報紙; 你完全可以什麼都不想。
在法國,梅里美需要用鎮靜劑來對付生活的壓力。他藉助鴉片使自己不必遭受人類的情感之苦。然而,甚至在他被“一群藍色惡魔”攻擊的日子裡,他也保持了足夠的理智來抵制自我專注。“我的任務是儘可能忘記我自己。”
麻醉劑和迷幻劑對於他,不是自我仇恨的徵兆,不是一種輕率的自我毀滅方式,也不是一種強化知覺的手段;它們是使人聰明、自覺和清醒的手段,以此減少對與他有職業關係的人們的沖天怨恨。作為歷史遺蹟的巡視員,梅里美在法國巡視,保護了一些傑作,例如阿維尼翁的羅馬皇宮,奧蘭治和阿勒斯的羅馬劇場,使它們免遭惡意破壞或佔用。他工作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