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之拔起來,丞風只好努力地和鈕釦爭取兒子的注意力。
茱敏悄悄退出,把房間留給他們父子兩個。
走到門外,看到散落一地的工具,不禁有些愣然,如果再這樣被嚇幾次,崇祺就要當沒媽的孩子了……
低下身子將所有工具歸位時,她聽見丞風正對兒子解釋為什麼這段時間都不能回來看他——因為營中進行演習,停止休假等等,然後很慎重地道歉,要兒子原諒他。
無來由的,她感到一陣鼻酸,對他突然歸來的火氣頓時消弭許多,也直到此時,才能比較客觀地看這整件事。
這裡是他的房子,他本來就有權利進來,只是她還不習慣他在非假日時出現,感覺就像士兵還來不及穿上盔甲就遇到敵人突襲,讓她措手不及,而這幾乎逼出她最惡劣的反應。
抱著工具箱走下樓,把箱子放進櫃子後,起身走到浴室洗手。當她看到架上擱著兩大包新的尿布時,她閉上眼睛,想起自己剛剛對他狂吼的話,強烈的羞愧感襲來,她怎能把所有的錯都歸到他的身上?
他的指責並沒有錯,她的確太過沖動了,今天可以說是僥倖,但如果真有什麼萬一的話……她用力抓住水槽邊,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該為方才脫口而出的話向他道歉的,但是……她抬頭望著鏡中的自已,早已習慣戴上冰冷的面具面對他,早已決定今生今世不會諒解他,但也不會報復他。
他們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
這輩子,她只容許那樣一次牽扯,除此之外,他不會在她生命中佔有一席之地。
但,這份認知,常常面臨動搖,尤其在看到他與兒子相處時的模樣。她的心就像被無數只小手揪著,有感動也有感慨,會忍不住想向他示好,與他一起快樂地逗著兒子玩。
而這情形總會讓她忍不住想起他們曾經共享的友誼……
只是在回想過去的同時,亦讓她忍不住想起那個她曾視為姐妹,如今卻已成陌路人的手帕交。
原本柔軟的心便會因此而再度硬了起來,今非昔比呀!
她轉開水龍頭,快速地掬水往臉上潑。
“我得走了……”
茱敏重整心情後,走出浴室便見到丞風抱著孩子在外頭站著。
有那麼一刻她很想為方才的無禮向他道歉,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