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把整個工具箱抱起,衝回樓上去,丞風則緊跟其後。
她拿起螺絲起子撬著鎖孔,試著把門撬開,丞風伸手想拿過她手中的工具。“讓我來。”
“不要!”她一手把他揮開,表情兇狠地轉向他。“都是你!你幹嘛突然跑回來!如果不是你回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說完後,便又轉過身,固執的用自己的方法對付那個鎖孔。
她的話就像利箭般射進他的身體,令他難以呼吸。
都是你!
這幾個字多耳熟呀!?
所有的錯誤!所有的問題!都是你的錯!
他好想放聲大叫,把心中所有的鬱悶和無奈傾吐而出,但兒子的哭聲,緊緊拉扯住他那已如絲般纖細的理智。
見到她拿起螺絲起子,大有把整個門鎖拆下來的舉動時,他阻止了她,以壓抑的冷靜口吻對她說道:“你先別慌,應該還有備分鑰匙。”
“放哪裡?”
“我去找,你等我一下。”他跑進主臥室翻尋,這房子是他父母購買的,過去偶爾才會來此住幾天,當他結婚後,他父母便將這房子給他,而他則讓茱敏和兒子住在這邊。
樓上有四個房間,但茱敏堅持不搬進主臥室,她和孩子睡在另一個小房間,工作則在書房進行,如果丞風在這邊過夜,便一人獨自睡在主臥室中。
“崇祺乖,媽媽馬上就進來喔……”在他找鑰匙的期間,她不停地出聲跟孩子說話,一邊焦急地看著手錶,孩子已哭了兩分鐘,而她則覺得有若過了一世紀,她從沒讓孩子單獨一人那麼久過。
她默數著秒數,決定等三十秒後,如果他還沒有找到鑰匙,她就要把這扇門給拆了。
在房間裡的崇祺愈哭愈大聲,聲聲有如針般穿刺她的心,她也急得快哭出來。
“找到了!”丞風拿著一串備分鑰匙衝過來,又花了十五秒找出正確的那一支。
門一開啟,茱敏立刻衝進去,把哭得亂七八糟的兒子抱起,哽聲說道:“寶寶,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媽媽不好!”
崇祺見到母親,哭聲稍歇,可仍抽噎個不停,似在埋怨媽媽太慢來了。
她抱著兒子坐在沙發上,不停地柔聲撫慰,丞風也想伸手去抱兒子,想拍拍他的小肩膀:告訴他——別哭了!爸爸媽媽都在你身邊。但他只能握住雙拳,極力剋制住想要伸出手的慾望。
終於,崇祺不再哭了,他靜靜地、安心地偎在母親的懷中。
整個屋子再度恢復寧靜。
丞風凝視他們母子,在這樣的氛圍下,他深深感覺到自己就像個局外人,完全沒有立足的餘地。此時,茱敏抬起頭,視線和他對上,她的眼神複雜難懂,但,他相信,那是充滿指責的,並且明確地告訴他——他是不受歡迎的。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僵硬地說道:“我因為出公差,所以能出來一趟,我買了一些奶粉和尿布,就放在下面,你待會兒可以去看看。我的同僚還在外面等我,那……我先走了。”
在他說話時,崇祺轉過臉,睜著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瞅著他。
已經三個星期沒見著面,依小孩的記性,想必早已忘了他是誰,丞風悲哀地想道。
他不敢過去抱孩子,深怕這一抱,就放不了手,朝茱敏點了個頭,便欲轉身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茱敏嘴巴動了動,終究沒出聲,倒是懷中的兒子不安分的動了動。
“叭……”一聲雖然微弱,卻不致錯認的呼喚,凍結了丞風的腳步。
他飛快地轉過身子,不敢置信地張大眼睛,只見兒子伸著小指頭指著他,抬頭對茱敏問道:“叭?”
茱敏看了他一會兒,才點頭輕聲說道:“對,‘把叭’回來了。”
丞風心跳得好快,激動地向前跨了一大步。“崇祺……會說話了?什……什麼時候的事?”
茱敏拿著毛巾,表情專注地為孩子擦去臉上的淚痕。“快兩個多禮拜了,現在他已經會發幾個簡單的聲音。”
“他……還認得我,知道我是他爸爸。”這項認知,令他高興得差點跳起來。“能……讓我抱抱他嗎?”再也忍不住那份激動。
茱敏遲疑了一下,輕輕點個頭,將孩子交給他,崇祺沒有推拒,因為他已經被丞風軍服上閃閃發亮的鈕釦給吸引住了,一轉到父親的懷中,便開始拉扯著那些鈕釦。
“崇祺,再叫爸爸一聲,讓爸爸再聽一次。”他柔聲說道。
可惜兒子很不賞臉,全心的和那些鈕釦奮戰,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