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達到目前的規模。
叛亂地區的三大基地,古土城和飛梭城都迅速失陷,只剩井鹽市這最後一座中心城市。奎爾負責駐守,凱魯和鄧肯帶軍趁夜突圍後,也趕來這裡協助防守。
馬赫迪剛柔並濟,雙管齊下,對於叛亂地區的民心影響確實很大。
在古土城的大屠殺,讓人明白了沙漠帝國會毫不留情剷除叛亂的決心,更認識到繼續抵抗存在的巨大風險。在飛梭城宣佈的懷柔讓步措施,也具有很大的蠱惑力,讓老百姓知道,事情尚有挽回的餘地,只要不再繼續參與抵抗,他們不僅能保住性命,還能獲得現實的好處。
猛虎自治領提供的條件當然更加誘人,給予的權利更大,但對於擅長經商、慣於算計的半島地區老百姓來說,做出何等選擇,除了收益之外,尚要認真考慮風險。
猛虎自治領只有一支小規模軍隊在敵後活動,要獲得他們承諾的好處,就必須拿出性命去爭取和拚搏,風險極大。而帝國兵力雄厚,又連戰連捷,風頭正健,投降比較穩妥。況且,投降後,他們並非一無所得,政治地位和生活條件能獲得相當程度的改善。
對於商業民族來說,有兩種完全不同經營策略,一是比較穩妥地贏取有限利潤,二是冒大險賺暴利。
兩種想法的,都不乏其人,故而民眾內部也在分化瓦解之中。很多逃避戰亂的民眾返回家園,接受馬赫迪提出的和解條件,與民間義勇軍劃清界線,不再參與叛亂活動,甚至還有人受徵召加入偽軍,替馬赫迪效勞。當然,站在猛虎自治領一方的堅定分子也有不少,他們保持自己的立場,絕不妥協。
奎爾本來召集了四萬民軍戰士守城,但連日來,已經有一萬五千人離開。跟隨凱魯突圍的五千民軍,也有兩千散去,只剩下三千人跟隨他倆進入井鹽市參加守城。人各有志,強扭的瓜不甜,幾位戰將倒也不加阻攔,不過這井鹽市的守城兵馬就只剩下兩萬八千人,僅為飛梭城守軍的半數。當然,由於井鹽市最早開始備戰,而馬赫迪又最後才來進攻,奎爾有充裕的時間加周城牆,組織民軍進行基本功訓練和模擬演習,故而城防的堅固程度和兵員的戰鬥力水平,較飛梭城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
井鹽市周圍進行了堅壁清野,城外二十餘公里不見人蹤,民戶悉數被疏散遷離,茅屋瓦舍被拆爛焚燬,能下毒的水井全都下毒,不給敵人留下一粒米糧、一滴清水、一寸絲縷。
城內經過了一個多月的佈置,防禦事宜已經基本安排停當,雖然兵力居劣,素質不高,但仍可一戰。奎爾等人最擔心的,其實並不是即將從飛梭城殺來的強敵,而是井鹽市中潛伏的內奸。
兩盟半島各城的統治格局,素來就是豪商集團把持政局。他們憑藉巨大的財富收買議員,控制議會,又以政權威懾和金錢支援兩手控制黑道幫會,再透過這些打手,巧取豪奪,強買強賣,侵吞和壟斷賺錢的行業,集聚起更多的財富。
井鹽市也不例外,幾大豪商家族主要依靠當地最大的黑道組織──鹽幫,壟斷了全城絕大部分礦井,從而攫取滾滾不盡的超額利潤。
暴力最強者說了算,暴力鬥爭的勝利者擁有予殺予生的終極權利,故而也有權決定一切規則秩序,這是社會秩序的本原。
猛虎騎隊和民間義勇軍進駐城市後,自然換了另一套統治辦法。他們以中間階層為核心骨幹組建反抗隊伍,毫不留情地剝奪豪商階層的一切家產財富,並借花獻佛,將這些錢財用於取悅下層民眾和軍費需要。
佔領井鹽市後,奎爾立刻出手,將幾大豪商家族和鹽幫成員全數消滅,家產充公,所有礦井重新拍賣給城內支援猛虎自治領的商人。
這種做法當然獲得了大部分人的贊同,事情做得也完全符合猛虎軍團的一貫作風。
沒有中庸之道,而是把事情做絕,假如觸犯了哪個人、哪群人、哪個階層的利益,那麼就要從肉體上將其消滅,或者把他們的全部財產剝奪。
猛虎自治領之所以如此行事,是基於這樣一條政治原理:剝奪一個人的全部財產和剝奪他的一半財產,收穫到的仇恨其實差不了多少,但前者再無什麼資源可以利用,已掀不起多大風浪,而後者卻很有可能將剩餘的一半財產用於復仇和反抗,形成一股頗大的勢力。由於豪商階層和黑道集團的人數佔比例極小,即便人人跟你拚命,也就數百上千人規模,與中間階層和底層無產者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我們可以看到,猛虎自治領雖然與很多國家交惡,但在社會層面上卻總是把矛頭指向一個狹小的範圍──該國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