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見阿朱語音漸漸低落,在大雨傾盆中蕭峰好容易才能聽見,卻是阿朱又擔心起自己的那個古靈精怪的阿紫妹妹,要求蕭峰好好的照顧她。
卻是這時候忽然間忽喇一聲響,青石橋橋洞底下的河水中鑽出一個人來,叫道:“羞也不羞?什麼親姐姐、親姐夫了?我偏不去。”這人身形嬌小,穿了一身水靠,正是阿紫。
蕭峰失手打了阿朱一掌之後,全副精神都放在她的身上,以他的功夫,本來定可覺察到橋底水中伏得有人,但一來雷聲隆隆,暴雨大作,亂了他感知;二來他心神大亂,所以直到阿紫自行現身,這才發覺,不由得微微一驚,叫道:“阿紫,阿紫,你快來瞧瞧你姐姐。”
阿紫小嘴一扁,道:“我躲在橋底下,本想瞧你和我爹爹打架,看個熱鬧,哪知你打的竟是我姐姐。兩個人嘮嘮叨叨的,情話說個不完,我才不愛聽呢。你們談情說愛那也罷了,怎地拉扯到了我身上?”說著走近身來。
阿朱強作歡笑,卻是如此的驚豔道:“好妹妹,以後,蕭大哥照看你,你,你……”
阿紫格格一笑,說道:“這個粗魯難看的蠻子,我才不理他呢。”忽然間阿朱臉色忽然間由豔紅轉成灰敗,他跟隨丁春秋雖然沒有學到什麼好東西,但對於這些醫理方面卻比之蕭峰要懂得多,當即叫道:“別說話了,你要死了。”又急急的說道:“大蠻子,你不是有那個大壞蛋的藥嗎?快拿出來啊。”她說的大壞蛋自然是處處壓制她的丁一,不過此時看見阿朱臨死還要關心著她,內心深處卻也是被震動了,急急的就脫口而出。這要是平時,阿紫哪裡會去理會這些,不在邊上在熱鬧或者冷嘲熱諷就算是好的了。
蕭峰此時心神大亂,哪裡會想起這些來,也是阿紫看見過丁一交給了蕭峰一包藥,才會在現在說道。在她想來,能輕易間化解自己毒針的大壞蛋必定是個醫道高手,這種人的藥必定有著特殊的奇效。
蕭峰聞言立刻從懷中取出那藥粉,卻是因為在雨中站立許久早就被淋溼了,開啟紙包,立刻隨著雨水的沖刷不見了。蕭峰身子一震,卻發現阿朱雙目緊閉已經不再說話,當即驚呼道:“阿朱,阿朱……”忽然又想起了,丁一給的那瓶丹藥,急急的找了出來,還好這藥是裝在了玉瓶中,此時到沒有什麼。
急急的開啟玉瓶,也不顧三七二十一了,裡面的六顆丹藥都給阿朱灌了下去,幾乎就是下一刻,阿朱的臉色忽然泛起一絲微紅,雖然蕭峰把著她的經脈,已經探不到阿朱的心跳呼吸了,但看見這情況,卻是心中大喜,急急的抱起阿朱展開輕功就往小鏡湖跑去。
全力施為下的蕭峰,那速度幾乎就是駭人之極了,在雨中成一條灰線的衝了過去,凡是他經過的地方,雨勢都是為之一頓,讓追之不及的阿紫看的是目瞪口呆,暗道原來這個大塊頭也是個高手人物啊。
不一時已經到了竹苑前,蕭峰高聲就叫道:“丁大哥,丁一,快出來。”
屋中人聲響動,蕭峰衝了進去正和段正淳撞上,在他旁邊的是阮星竹,看見蕭峰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好奇地問道:“怎麼了?蕭兄弟?”
蕭峰探了一下屋中發現沒有丁一的蹤影,急急的叫道:“丁大哥呢?他人呢?去哪裡了?”
段正淳一愣,不明白為什麼中午的時候看上去還是頗為沉穩的蕭峰現在是這副模樣了,又看了看他懷中睡著的阿朱,還沒開口就又聽見蕭峰道:“人呢?告訴我啊,人去哪裡了?”
阮星竹看出蕭峰是真的很急,心中也就消了那頑皮之心道:“剛才看見屋外下起雨來了,淳哥派人去接他,他卻說是:‘如此良辰美景,正是品味雨中月下獨酌的絕佳好時機。’所以想來應該還在那邊的涼亭之中。”她話音剛落,卻是隻見眼前一花,蕭峰已經閃電般的往涼亭衝出去。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覺得蕭峰好是奇怪,不過畢竟是外人也沒有說什麼,在雨中看了一會便要回屋休息,卻見一個人影跑了過來,段正淳凝神瞧去正是自己剛認的女兒,阿紫,卻見她跑的是上氣不接下氣,阮星竹心疼的走了過去,問:“阿紫啊,這麼個天你去哪了?看看,快進來,擦擦乾淨,小心傷風。”
卻見阿紫沒有說話,揮揮手,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急道:“姐姐,哦不,阿朱姐姐呢?”
阮星竹奇道:“你找阿朱姑娘幹嗎?她被蕭大俠抱著想來是去涼亭找丁大俠去了。”
阿紫道:“娘,阿朱姐姐是我的親姐姐,我親耳聽到的,她身上也有那個段字和金鎖片,不過現在已經被那個叫蕭峰的蠻子打傷了,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