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玩世不恭,但在這種事面前,卻是不敢怠慢。
因為他眼下的一切,都是贇哥給的,他們之間在很多方面愛好相同,有共同語言,所以引為知己。
而在在這種時候,無論於情於理,都是他該出力的時候。
可事情偏偏不湊巧,當他們氣喘咻咻地趕到時,贇哥喉嚨痛,有聲無話,言不成語。
面對此情此景,劉小卿正只能一個勁地輕言細語,眼光中含著無限忠誠的眼淚,卻是不能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但要控制到不能掉下來,這無疑是需要功夫的。
這事來得突然,看樣子贇哥是不行了,但是一時半會,還是有些時間的。
看來是有大事要忙了。
這位被宣皇帝視為可信賴的人,他也以為自己本該做到士為知已者死,但現在卻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士為知己者忙。
這個變化,是因為劉房開換了知已。
他要忙的,不是為這位眼下奄奄一息者。
發生這樣的變化,是出自於他的審時度勢。
只是外面的人看來,也許變得也太快了點。
不過,仔細去想,對眼前這事要拿主意,並不是僅靠劉房開耍點見風使舵的小聰明,就能辦的。
總之,發生這樣的事,其中有些地方,是有些不太對勁。
以劉小卿正這種人的身份和地位,在這個事件中,扮演主角,不太說得過去。
要是搞點偽詔的事好辦,但難辦的是,只怕會有不答應的人出現。
那時,謀逆的大罪會降臨到他的頭上,那是要滅九族的。
雖說他可以甘冒風險,但如果在事先沒有得到某人的明確承諾,冒這樣的風險值不值,還很難說。
因此,很有可能,這筆生意,在事先就談妥的。
這樣看來,應該是有一個投資計劃,在外人看,是陰謀,早就開始實施了,現在只不過是它的階段性成果。
這可以從某些跡象上看出來。
宣皇帝才二十多歲,荒淫縱慾,極有可能很快就弄壞了身子,但仍然是太快了點。
僅一年的功夫,人就被抽空了,這到也說得過去,但是,他發病的臨床表現,卻是喉痛。
這喉痛,要說是性病引起,也有可能。
但問題在於,這病來得太突然,過去卻沒有出現過症狀,說是性病引起,沒有根據。
而要是說中風之類,也會讓人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但對於縱慾者,損耗精力,與得中風的條件,不太相符。
總之,周天元皇帝,從發病到死亡,僅一天時間,太快了。
如果這與那個可能存在的陰謀有關,那麼眼前這位劉小卿正,劉房開所做的事,就只是一種表演。
僅是剛開始寫這段歷史,本人就有了一種感覺,並不是不寒而粟,而是那種老被障眼的東西欺騙的歎服。
是的,讀有關歷史的許多文字,你會不經意地放過,因為同一段歷史,會有眾多的資料,讓你頭昏眼花,但是回過頭去一想;不對,在那些文字的後面,其實還藏有另外的秘密。
就象說起這周天元的死,大概也只有中風,腦溢血之類的,會讓人一下子說不出話來,還有就是現在已經滅絕了的白喉等傳染病,但如果是宮中暴發傳染病,應該有記載,而有關於此,未見有半個字提及。
再不就是周天元是中暑,當時天熱,而此人體虛,但中暑是不會表現為喉痛的。
也許還有可能,是得了某種不知名的病,按說應該留下些說明,但同樣卻不見片語,這是很值得奇怪的。
所以說,僅點明“喉痛”,人卻很快就死了,這其中會讓我們讀過後,回過頭來想:其中隱約透露了些什麼?
如果以這樣的眼光,來看下面發生的事,就會覺得很多原來不太說得過去的事,變得可以理解。
當劉房開從那間臥室出來後,就留了下來。
而顏書呆先自走了,其實這和原先預料的一樣,因為接下來的事,到也不能讓他參加,這涉及高階別的秘密。
顏書呆走了,卻在隨後,來了幾個人。
他們是領內史鄭譯、御正大夫柳裘、內史大夫韋鸊及御正大夫皇甫績。
他們前來,名義上是召開治喪委員會預備會,但真正要要商量的,卻是房開公司成立的入股會議。
掛羊頭賣狗肉,有點見不得人,所以只能是密謀。
不過,找這些人來,一般會七嘴八舌,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