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3 / 4)

狹小框子裡,除此之外,什麼也不知道。他們的智力不超過生存所需要的範圍:捕魚、捉鴨,再加上其他一些生活瑣事。

普爾熱瓦爾斯基是帶著全套中亞地圖來新疆的,其中有一幅是清乾隆年間繪製、嘉慶年間湖北巡撫刊印於武昌的《大清一統輿圖》。這個地圖在歐洲地理學界挺有名,被叫做“武昌府地圖”。乾隆年間總成《大清一統輿圖》時,有西方傳教士參與,可以說,這是中國按世界通則繪製的地圖。在羅布荒原活動時,普氏不時拿出中國地圖作參考,因為在同期的歐洲地圖上羅布荒原還是個“未經勘測地區”。透過實地考察,他發現中國地圖示誌的羅布泊與他親自抵達的羅布泊(據他說,當地的羅布人將其稱為“喀拉庫順”)不在同一個位置,中國地圖所標,比實際緯度要偏北1度。

這個差距從地圖學來說,是無法容忍的錯誤。這,就引發了19—20世紀國際地理學界的重大事件:羅布泊位置之爭。

關於普爾熱瓦爾斯基的羅布荒原之行和他引發的“羅布泊位置之爭”,有一個情況必須一提。那就是,普氏1876~1877年的羅布泊考察,是在整個地區處於戰爭狀況下完成的。他並沒有完全的行動自由。在羅布荒原的一切活動,都是由那個“陪同”扎曼伯克監督進行的。

扎曼伯克是亞美尼亞人,出生於俄領中亞的努哈城。有他這樣的家世背景,要麼曾是沙皇的密探,要麼是從骨髓裡就仇恨沙皇。絕就絕在他居然能將二者集於一身。他是極少幾個能和阿古柏伯克咬耳根的親信,曾有過在喀什噶爾寢宮僅與阿古柏兩人密談一夜的“記錄”。可他最可怕之處,是誰也捉摸不透,而且從不顯山露水。這個“妙人”就在陪同普爾熱瓦爾斯基探險隊的這幾個月之間,居然在羅布荒原這麼個地方一連娶了四次親,其中頂稚嫩的“妻子”才不過3英尺高,年僅10歲。他是寂寞無聊,是預感“大廈將傾”而放縱,還是需要一種掩飾?

一次,普爾熱瓦爾斯基困惑不解地望著扎曼伯克像窗簾一樣的面孔,問他是什麼民族。他竟以標準的外交辭令回答:“我是十字軍騎士的後裔。”以致普氏在致俄國總參謀部的密信裡建議,派專人到扎曼伯克的出生地作一番調查。他不相信扎曼伯克所說的每一句話。

可是扎曼伯克的長處也是一目瞭然的。就說語言才能吧,他幾乎能與中亞的所有主要民族用本民族的語言交談,即便那著名難懂的羅布方言,他也能聽個八九不離十。再有,他看似顢頇臃腫,可實則不論思維還是行動,反應都極為敏捷。一次役馬炸了群,那些在馬背上長大的哥薩克還沒明白該怎麼辦,手忙腳亂地找鞋、繫腰帶,而長得饢坑一樣的扎曼伯克僅一個“旱地拔蔥”,就已經躥上驚馬的馬背。這些長處,都是作為密探的看家本事。 txt小說上傳分享

二 羅布荒原的主人(10)

一開始,扎曼伯克禁止當地居民與普爾熱瓦爾斯基探險隊直接交談,一切採訪都要透過他,甚至由他親自做翻譯。為了給普氏設定障礙,他甚至採取了假裝聽不懂當地人所講的話的方式作梗。哪句話他聽了不順心,就說哪句他沒有聽懂。純粹是成心搗亂。

對普爾熱瓦爾斯基來說,更大的麻煩在於這簡直不像一次探險,而幾乎成了“武裝遊行”。每次行動,除了普爾熱瓦爾斯基自己探險隊的隊員外加20名裝備精良的哥薩克,還得算上扎曼伯克的二三十個“隨從”、可多可少的雜役(負責通風報信,提供給養等),多時這一行可以達到百十人再另加上每人一兩匹騎馬,全隊的幾十峰駱駝……在地廣人稀的羅布荒原,每次挪營不啻一次地震。這還有什麼“險”可“探”呢?看來扎曼伯克的“強項”正在於“搗亂”。

後來處熟了,也弄清楚普爾熱瓦爾斯基的興趣的確主要是在羅布泊和羅布人身上,而這正是他的“帕夏”(阿古柏的尊稱之一)毫無興趣的,扎曼伯克才給了他們一定的自由活動的空間。

回到歐洲,普爾熱瓦爾斯基對神秘誘人的羅布泊和來歷不明的羅布人的考察,尤其是對中國地圖“不可思議”的錯誤的更正,立即引起了地理學界的普遍重視,成為當時人文學者中間最流行的話題之一。

率先對普爾熱瓦爾斯基“羅布泊錯位說”提出質疑的,是德國地理學家李希霍芬男爵。

從資格來講,李希霍芬足以和普爾熱瓦爾斯基相抗衡,他實地考察過包括臺灣在內的中國大部分地區,寫有多卷本地理學鉅著《中國》,那個如今名傳遐邇的詞彙“絲綢之路” ( SILK ROAD)就是由他首倡的。他提出,中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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