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有些敬畏迴避的態,錦涼以為他們欠了這老者的錢,人家今天上門討債來了。
老者開口了,不是算帳要錢,而是說,“把那女的畫像給我看看。”
這人居然自己主動上門來看畫像,必然是知道些什麼的。王氏忙進屋把那畫板抱了出來,放在老者眼前。
老者緊盯著畫中女,兩眼直勾勾的。然後轉向錦涼問道,“姑娘,你見到這女時,她是活著的嗎?”
錦涼不好直說這女已不是人,就把菩薩託夢的話又重複一遍。
老者的臉色又陰沉幾分,繼續追問,“你在夢裡見到她時,她的臉上可有傷痕?”
老者提出這麼關鍵的問題,一定是知道內情的,錦涼忙道,“是的,她臉上有傷。傷痕和平安集被害婦孺臉上的傷痕一樣。”
老者的臉色既恐懼又激動,眼睛又盯在了畫像上,好一會兒才挪開了眼神,深吸了一口氣道,“姑娘,這女……她名叫月盈,原是京城的名妓。”
“京城?”錦涼和董筱梅真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怎麼又跟京城扯上了?難道這女鬼千里迢迢地從京城跑來殺人……
錦涼問道,“月盈,她不是平安集的人嗎?她既是京城名妓,臉又上怎麼會有那麼可怕的兩道傷疤?”
“月盈原本在京城,後來,她來了平安集,再後來……”
老者長長一聲嘆息,“再後來的事,姑娘如果真想知道,就自己去問何員外吧。我是何府出來的,不方便說舊主的是非。”
老者說完,又看了畫像一會兒,唉了一聲,默默地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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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古怪的何員外
目送老者出門,錦涼問道,“這人是誰啊?”
王遠的臉上滿是悲憫不忍之色,“他叫趙福,原來做過何府的管家。他家可以說是平安集上境遇最慘的。這裡最早遇害的一對母就是他的兒媳和孫……出事之後,他兒傷心過,好像是瘋了,竟然跑了出去,衝到黑流沙裡去了……他家只有這一棵獨苗,這一下兒、媳婦、孫都沒了,哪能受得了。他老婆日夜不停地哭,沒多久就病死了。一家本來和和美美的,不到個月就死得只剩他自已了。唉……”
王氏介面道,“趙福倔強,倒沒尋死覓活的,從此就一個人過。可是性情越來越怪,和誰都不來往,他家的門,常常十天半月也不開啟一次。這次看畫像我就沒去讓他看。沒想到他還真知道,居然會主動到我家來看。”
錦涼點頭,“那他所說的何員外又是什麼人?”
“何員外名叫何守誠。他家是平安集上最富庶的大戶,何守誠年少時不願意接手家裡的產業,一定要讀書做官,還立志不考中進士不娶妻。考了好多年,在他二十五歲那年,進京趕考,竟然真的中了進士。何家人當然高興得不得了。他爹孃立刻就給他定下了一門親事。幾個月後何守誠回來,但不知為何還是不肯成親。據說那些日何府裡天天鬧得雞犬不寧,但大半年後,何守誠終於沒拗過他爹孃,成了親。”
王氏說到這裡壓低了聲音,臉色神秘,“古怪的是,何守誠成親天后就休了妻,又和家人鬧到幾乎決裂。而且,他把家裡的丫鬟僕婦都趕走了,家裡的傭人只留男人,他爹孃兩年後雙雙去世,他就獨居在何家祖宅裡,就連朝廷委派給他的官職他都辭了。他無妻無,也少出門。更古怪的是,那何守誠現在也還不到四十歲,但是衰老不堪,看上去就像是七十多歲的人!”
一直在旁邊沉默抽旱菸的王遠忽然一掌拍在大腿上,神情激動地大叫,“我想通了,古怪應該就在何家。雖然不知道那時他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就在他休了新婚妻,和家人決裂的第二年,平安集就被黑流沙所困,然後就開始死人了!”
王氏想了想,附合道,“嗯,時間還真對得上,莫不是何守誠招惹了什麼邪魔,把自己弄得瘋瘋癲癲,還害了這所有人。”
錦涼再不遲疑,起身就往外走,王氏在身後叫,“錦涼姑娘,你去哪兒?”
“去找何守誠,問他月盈是誰。”
“你見不到何員外的。不是說了嘛,他家裡一個女人都沒有,他也從來不見任何女人,哎,錦涼姑娘,你……”
王氏還是嘮叨,錦涼早就走遠聽不到了。
從有平安集以來,何家就是屈一指的望族。這十年來,別的人家都是悽慘困窘,甚至家破人亡。只有何家幾乎沒什麼變化。
何府坐落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