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窘笑了一下,又道:“小姐請想,少君是否在思戀著那位沈家姑娘?”
尉遲青幽臉色不禁微微一紅,說道:“你這麼一說,倒是有點像……莫非他們之間……”
嶽懷冰微微苦笑道:“果然這樣,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沈雁容是十分聰明的人,而鵬兄卻過於憨厚。”
“你是怕他吃虧?”
“那倒也不是……”
嶽懷冰道:“只是覺得,我實在不知該怎麼說!”
“放心吧,男人和女人交往,吃虧的總是女的一方!”
“那倒不一定!”
嶽懷冰持相反的意見,說道:“眼前雙方敵對之形態已十分明顯,我倒有些懷疑,沈姑娘是否有心情來……”
尉遲青幽想了一想,目光轉望蒼須奴道:“你的意見怎麼樣?”
蒼須奴道:“老奴話還沒有說完!”
他接下去道:“除了那首詩句以外,一旁還有幾行小字,為少君所揩拭,但經老奴細認之下,尚能辨出!”
尉遲青幽怔了一下,問道:“寫些什麼?”
蒼須奴道:“寫的是‘投書已三日,思妹心漸殘’!”
“他們之間莫非已有書信來往?”
“老奴猜想如此。”
“不!”尉遲青幽輕輕一嘆道:“看來我這個哥哥,真可能是單相思,對方多半不加理睬!”
蒼須奴道:“老奴擔心的是少君這麼長久下去只怕難以振作!”
嶽懷冰輕嘆一聲,說道:“再慢慢看吧!”
蒼須奴又道:“日來老奴夜察主峰,見黑石峰頂彤雲四合,黑氣直貫,是不是將有變故……或是……”
尉遲青幽點頭道:“這一點我也注意到了。”
她輕輕一嘆道:“所幸嶽二哥有了這番奇遇,又得了這把‘蒼鷹’劍,為我們增加了一分實力。要是真有什麼,我們也只有放手與對方一拚了!”
嶽懷冰忽然想起鐵筆太歲所說之話,就把黑石公可能將出的話,轉告二人。
蒼須奴登時大驚,道:“噯呀!這可怎麼是好?小姐,我們要趕快設法防止才是!”
嶽懷冰道:“鐵筆仙師關照說,要我們自守為吉,敵人很可能同惡互拚,鐵筆仙師並且預測我們有驚無險!”
蒼須奴這才鬆下一口氣道:“要是真的這樣可就好了!”
尉遲青幽道:“鐵筆老前輩既有‘守之則吉’這句話,可見得我們本身防守工作還是極為重要,千萬大意不得!”
蒼須奴道:“這一點老奴懂得!”
說完他嘆息了一聲,好似心情很複雜,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
頓了一下,他告辭而出!
這時天色已經微有明意。
尉遲青幽待蒼須奴去後,才又把他與母親見面情形,細細問了一遍!
嶽懷冰知道先前她不談這件事,是為了要面子,自己當時未曾細談,也是基於這個道理,這時經她一問,遂不再隱瞞。
於是他乃將葛氏現身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只是將葛氏淫蕩的表情、說話掩飾了一些!
尉遲青幽聽完之後,竟忍不住掩面哭了起來。
嶽懷冰只是低頭頻頻嘆息不已。
尉遲青幽哭了一會兒,擦乾淚痕,卻是什麼也不再多說,辭別自去!
尉遲鵬靜悄悄地來到這裡已經很久很久了,從他焦急的神色裡,可以看出來,他像是在等候著一個人!
夕陽一片,由看來像是裂開的山谷照射進來,正好照射著他那為情所傷、沉鬱而不開朗的臉。
尉遲鵬坐在亭裡,不時地向著側面的一條山道上張望著,由此通向前山摘星堡,大概只有三四里光景。
第十八章矯情套法訣,坦語說心聲
在過去,尉遲鵬幾乎每一天,都在這個時候,守候在這裡,偷偷地看著沈雁容騎馬而過!
她總是在這個時候準時出現。
騎在胭脂馬上,披著長披風,人馬是一色的紅。
那麼美妙的姿色,像是夢裡的情人一樣,這麼長久的時間,他一直都像是賊似地偷看著她,直到他認為時機成熟時,他才有勇氣向她投出了第一封書信!
書信投出以來,他每一天都在這裡等候著,直到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
帶著一絲苦澀的笑,他站起身子來。
“不用說,她是不會來了!”
他轉過身子,由石亭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