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部分(3 / 4)

,這就是“遁”的含義。

於是乎,在屋頂的一片火海中,唯一能來去自如的,就是會東瀛遁術的熠迢。火苗這麼燒上來,還不足以殺死所有人,弓箭手領隊也沒有十分畏懼,然而下一刻,他的鼻翼翕動,聞見了一股清晰的焦嗆味道,臉色一變,放喉叫了一聲“不好,是火藥!”再來不及說別的,這一片埋伏弓箭手的屋頂就整個兒被炸飛了。

黑夜被一片火海照亮,也照亮了街道盡頭踽踽行來的一道纖瘦身影。看身影顯見是一名女子,見了這等爆炸失火的危險事端,身為女子的她怎麼還有膽量往這邊走?

當她漸漸走近,一片竄起的火苗照亮她的容顏時,從米鋪中出來的孟瑄孟瑛立刻找到了答案——原來她不是一般女子,她是——

“小逸?!”

原來她是何當歸,一身水青細褶曳地裙,裙子下襬處盛放著一大一小兩朵水蓮,而她本人更肖似一朵出水清蓮,一雙比黑夜的盡頭更黑的點漆目,給她的菏瓣小臉增色多少!這位蓮花美人步步生蓮,裹著一件拖到地上小半幅的灰毛大氅,緩緩朝這邊過來。

孟瑄大驚大喜,驚的是何當歸居然站在失火的屋簷下,太危險了!喜的是他終於像缺失的拼圖一樣,找回被取走的那一塊了!孟瑄也不扶“哎呦疼哇”呻吟不斷的三哥孟瑛了,光速飛到何當歸的身邊,雙手抓起她的一雙手,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把她的手裹進他的前襟,以胸口的灼熱熨帖她的冰涼。

“這裡太亂,又是火又是血,”半晌後孟瑄找到了話,低下頭,用腦門揉一揉她大氅上的氈帽帽簷,柔聲道,“閉上眼睛,什麼都別看,我帶你出去。咱們去安全的地方。”

他說的沒有錯,這裡的確不是一個善地,左邊是咽喉中箭而亡的鄭反,右側客棧的招牌上釘著凌妙藝,倒下的門板上是叛徒馬鳴的屍首,房頂上的一片火海中,死的人就更不計其數了。最悽慘的叫聲來自孟瑛,他連叫數聲都換不來他的好弟弟一回頭,因此他就越叫越慘了。

何當歸微垂著頭,氈帽上一圈兒細密綿長的狼毛,遮擋住了她雙眸中的情緒。她沒有立刻回答孟瑄的話,在原地靜靜立了一會兒,彷彿在等待著什麼。於是孟瑄也不著急走了,就捧著她的雙手陪她等著,不一會兒,熠迢從屋頂的火海里面跳出來,三丈開外“撲通”一聲,乾脆利落地單膝跪下。

孟瑄一驚,一開始以為是熠迢的膝蓋舊傷復發,現在剛好撞上他膝蓋疼,才行如此大禮,因為十年來熠迢隨在他身邊,從未這樣客氣禮敬過。可再定睛一瞧,熠迢的面色有紅似白,被火光一照又顯得紅光滿面,哪裡有半點舊傷復發的痛苦樣子?

原來他真的是在鄭重其事地下跪!得到了這個認知,孟瑄剛要出聲,讓熠迢站起來說話,卻見熠迢拱拳抵掌,向何當歸回報道:“公主,弓箭手全都死光了,一個活口都沒有。”因又笑道,“這群敗類真是丟盡了蒙古人的臉,虧得寧王還有耐心跟他們談交易,難道不知與虎謀皮,自己也在劫難逃的道理?”

孟瑄這才明白,原來熠迢不是在向自己行禮,而是在向何當歸行禮,自己不過是與何當歸併立,稍微沾了點光。可是……公主?誰是公主?何當歸不是被皇帝認了幹孫女,做了名義上的燕王府郡主,從哪兒又冒出個公主?孟瑄被弄糊塗了。

聽了熠迢的話,何當歸先是點頭淺笑,隨即自口中溢位一聲嘆息,想說些什麼,又顧忌孟瑄、孟瑛在場,也就什麼都不講了。總歸是一些前塵舊事,跟她現在的身份關係也不大。

同時,向“新主子”公主彙報完畢之後,熠迢似乎才突然間發現了他的“舊主子”孟瑄,於是又衝孟瑄拱拱手,潦草地打招呼說:“公子,晚上好!”

晚上好,這樣就完了?

孟瑄孟瑛都感到不可思議,因為熠迢小時候就來孟家做了孟瑄的侍讀,後來孟瑄燒包地把書一扔不讀了,熠迢也跟著轉型做了隨從護衛,十幾年來可謂忠心耿耿,心裡眼裡都只有一個孟瑄。就算上一回在關墨的船上,孟瑄自以為窺探到了熠迢的“心事”,他也不認為熠迢會因此而改弦易張,從此就不再忠心為主了。

而現在的情況是,熠迢看上去依然既勤懇又勤快,依然非常聽主子的話,還千里老遠的,從揚州奔到青州來護主。可是可是,為毛他的主子突然就變成何當歸了?公主?哪國的公主?他的小逸跟公主有何關聯?

“我的孩子……幫我照顧孩子!”

不等孟瑄詢問熠迢,他一聲不吭換了個主子的緣故,說時遲那時快,客棧招牌上死去多時的凌妙藝突然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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