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吃冷箭,縱然將伏兵全殺光了,也沒有意義。
下一刻,月光照不亮的夜裡響起了鋼頭長尾羽箭的簌簌聲,連綿不斷,譜出了一曲壓抑人心的十面埋伏。
與此同時,街道另一旁的馬鳴也大鬆了一口氣,陰笑著想道,原來伏兵已經提前佈置到了這一條街上,怎麼沒人通知他一聲,害他白瞎操心了一場。哈哈,這下子孟家二少在劫難逃,此二人的屍身,剛好做他的進身之階!
然而下一刻,一支空中飛來的羽箭射穿了他的左耳,啪嗒!一塊血肉落地有聲。
☆、第571章 孩子他爹是誰
更新時間:2014…02…02
馬鳴驚駭地捂著左臉上的血洞,一刻之前,那裡長著他的耳朵!誰?是誰射飛他的耳朵?是無心的,還是……受上峰指使,用完了他就殺人滅口?
不等他嘶吼著罵出聲來,接二連三射穿他手腳與四肢的鋼箭,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他想要的答案。
周身被箭簇穿透的馬鳴悲憤異常,沒想到他臥底與背主,最後換來的是這樣的下場!他仰天大叫一聲:“寧王!朱權!你這個背信棄義之徒,作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許給我高官厚祿,最後老子大功告成你卻變卦!啊——你不得好死!你的下場會比我慘十倍!”
他喊著這些話的時候,十幾道裹挾著勁風的鋼箭頭從他的胸口穿過,將他這一副死不瞑目的軀殼釘在了街邊客棧的門板上,然後“咣噹”一聲壓倒門板,壓出一個咋咋呼呼的女聲來:“啊~~~別放箭,別殺我~~~我是、我是……”
門板散開後,凌妙藝失去庇護,大腦高速運轉,急速地編了一個謊話:“我是寧王的相好,我是他的嬪妃!”
不知是否房頂的弓箭手的領隊人腦袋秀逗,竟然就叫停了密不透風的箭雨,衝下方喊話道:“你真的是是王爺的嬪妃?速速報名辨驗!你是王爺的哪一位妃子?”
凌妙藝沒想到這一幫大老粗中還有認得寧王嬪妃的人,她哪裡能回答得上來?不過她靈機一動,想出一招移禍江東,指著斜對面的孟瑛孟瑄二人,大叫道:“王爺有令,要殺了這兩個人,還不快放箭,給我射死他們!”
她這一喊果然氣勢十足、似模似樣,頓時就轉移了那些弓箭手的注意力,於是,又一批箭雨落下,瞄準的都是孟瑄他們,生生將他們迫進了身後的米鋪中,臺階上赫然一道血痕。孟瑛氣得破口大罵凌妙藝,“凌三你這毒婦,打量小爺不知道你的醜事!追著廖之遠滿世界跑,倒貼尚無男人要你,我們救你你還恩將……”
孟瑛的聲音說到這裡戛然而止,箭雨又下一陣,漸漸停住,房頂上的人和屋簷下的凌妙藝一起伸頭去看米鋪招牌下那個黑漆漆的洞。孟家兄弟中招了?
弓箭手的領隊人讓探子下去看情況,少時即來回:“兩個都死了,一個箭支貫頭,一個穿胸,全都死翹翹了,七孔流血死挺了。”
領隊滿意地點頭,又揚手一指正在悄悄摸走的凌妙藝,冷聲道:“我認得這個女人了,她是京城高官之女,又窺得了咱們的秘密,不能讓她活著——放箭,給我射死她!”隨著這一聲令下,十幾支箭簇同時鳴響,將只來及做出一個飛躍姿勢的凌妙藝釘在客棧的招牌上,尖銳的女聲叫了兩聲“救命”就止住了。因為凌妙藝絕望地想起,本來能救她的孟瑄二人,現在也不能伸出援手了。
她拼勁全身力氣,淒厲地大叫了一聲,“廖之遠,我恨你,死了變鬼也要來找你!”這聲音幽幽森森地傳遍一整條夜的街道,嫋嫋不散,弓箭手領隊聽得頭皮發麻,暗道女人麻煩,死也不像男人死得那般肅靜。
就當這一行弓箭手“暗殺朝廷平叛統帥”的任務圓滿完成,那一道淒厲的女聲也漸漸淡去的時候,卻有另一道聲音,突兀地在靜夜中響起,聽上去像是一聲女子的嘆息。這聲嘆息與凌妙藝遺言的迴音交疊在一處,不知何故,讓房頂上的弓箭手們背脊驀地一涼。
“熠迢,快去!”那個女聲吩咐道。
“是。”
有個男聲答應著,瞬發瞬至,奔到了房頂的弓箭手身後,在還無一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揭開一片屋瓦,下面是一家桐油店。熠迢丟了根火摺子進去,並用他火遁的本事將火苗“噌”地一下引上來。
其實所謂火遁,不是人就火不侵體了,不怕被燙傷了,而是跟土遁的道理一樣,使人可以在小範圍內操控元素的排布和移動。火遁就是在火要燙傷自己的時候,撥開一個安全距離;土遁就是在泥土擋路的時候,叫擋路的泥土讓讓路,給自己一個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