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跳牆,在不利的局面下胡撕亂咬,然後咬上了她。
燕王妃威嚴地斜睨了商氏一眼,立刻讓後者背冒冷汗。燕王妃摘下腰間紫金筒,開蓋倒出一柄短笛,橫在口邊吹了一段悅耳的旋律,空中就忽而落下一個雪衣少年,像一隻白鳥一樣落在眾人面前,細看他面容,膚色略黑,五官非常精緻,睫毛尤其長,大約十四五歲。
燕王妃一直抓著何當歸的手沒鬆開過,此刻紅唇翹一翹,跟她介紹道:“這是你弟弟,子塵。”
弟弟?!
眾人的第一反應是想起,燕王並沒有一個這般年歲的兒子!難道是義子?
何當歸笑凝那名少年,輕輕喚了一聲:“弟弟。”對方略一點頭,目光也只在她臉上停留一瞬。
燕王妃對少年吩咐道:“外面有衙役在找你姐姐,你去問明情況,將那些人打發走。告訴他們,你姐姐最近都住燕王府,讓他們只管去那裡傳訊。”
少年應是,足尖輕點著地面,滑翔掠走。
燕王妃四下一望,拉著何當歸走進一座水前小涼亭,陸氏連忙讓人擺上幾樣點心和峨眉竹葉青,笑讓道:“這些全都是酸乳酪做成的點心,乳酪是自家莊子上做的,這一次的味道極好,王妃請試試。”
燕王妃用清水滌了手,拿起一塊小奶餅喂到何當歸嘴邊。“清兒,你最喜歡吃酸乳酪,嚐嚐味道如何。”
何當歸一愣,就著燕王妃的手咬了一口。不錯,她最喜歡吃這種奶味兒點心,而且是當十公主那會兒最欲罷不能的一道吃食。有幾名宮人得知後,刻意把她例飯中的加奶的點心和湯羹都剔除,讓她半點吃不到,想得發緊。而熠迢的前世,索叔叔凡奴,就為了給她送點乳酪,屢屢闖進守衛森嚴的皇宮大內。
燕王妃專揀奶餅喂她,這一定是巧合吧?何當歸回過神來,也滌手斟茶奉給燕王妃:“母親喝口茶潤潤嗓子吧,因為女兒的事,讓母親也跟著受驚,女兒萬分慚愧。”
“傻孩子,這算什麼事兒,誰理那班跳樑小醜,別放在心上。”燕王妃接過茶細品,將一杯茶吃盡了,又抓著何當歸的小手細看,口中讚歎著,“同樣的茶,你的手斟出來就特別的香醇,這就是所謂的天賦吧,都是從父母那裡繼承的。”
商氏和王姨娘都豔羨地看著何當歸,覺得她不光憑空撿了個郡主位分,還有個拿她當親女兒一樣疼的王妃母親,實在過分好運了!
她們正在母女情深,那個名叫子塵的少年又回來了,先時只站在不遠處,冷冷望著商氏、陸氏等人不說話。陸氏也是個機靈人,立刻起身說自己還忙,就不送王妃了,又讓何當歸只管在王府安心住著,婆婆面前有她呢。
陸氏一告辭,其他人也不能賴著不走了,儘管都想多看會兒戲,可那名雪衣少年的氣場不是蓋的,眼光似冰霜一樣落在臉上,被他看過的人都渾身發抖。
等到涼亭裡只剩燕王妃、何當歸和兩名王府丫鬟的時候,少年子塵才開口說:“來的是應天府的衙役,他們本不敢在孟家放肆,就是應天府尹本人過來還得賠著小心。我先把母親的話傳給他們,他們顧忌著王府,於是留話說‘改日上門討教’,灰溜溜逃了。我跟在他們後面走了一條街,見他們在小巷裡與錦衣衛的人接頭。”
“錦衣衛?”何當歸詫異,“是誰?”
子塵從頭至尾只看著燕王妃,彷彿只向她一人做彙報,不過停頓一下後,他也回答了何當歸的問題:“打頭的是蔣毅、宋非,聽說他們已經離開錦衣府,加入了東廠,不知是真是假。”
燕王妃肅容聽完,又問:“衙役拘傳清兒的理由是什麼?”
子塵面上露出點困惑,眉峰也皺來,他說:“是為了前段時間瘋傳揚州的長生不老藥,都說羅家有這種藥,但羅家的當家人是堅決否認的。這幾天在京師,羅家有個叫羅川穀的,卻拿出一罈子藥丸,聲稱是羅家的秘製寶藥,包治百病。”
“荒謬!”燕王妃嗤笑一聲,捏著何當歸的肩頭晃一晃,“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子塵解釋道:“羅家綁架民女草花,編造故事誣陷郡主,大鬧了孟府宴會,世子孟瑛讓應天府介入處理這件事,應天府上羅府、彭府分別要人。彭府說那名參加宴會的姨娘是他們府上的叛徒,所作所為跟彭府無關,又有彭時作保,因此應天府沒拿到任何彭府的人。”
燕王妃冷哼道:“真是厚顏無恥,虧他們說得出口。”
子塵平靜地繼續道:“最後,應天府從羅府拿走了羅川烏和羅川穀,關入大牢,還上了刑問訊。那羅川烏曾任職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