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籠著一層做母親的女人特有的月白光暈,只是,擔憂的語氣裡仍有掩飾不住的喜悅,道:“現在說這些還早,能否平安生出來,還是未知之數呢。”
她本就對早幾年時對何當歸這個女兒的不聞不問而愧疚,尤其是那時她就如鬼迷心竅一般,一心撲到那個何阜身上,予取予求地全奉獻給那家人,而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她一心想跟何阜全家組成一個圓滿家庭,直到少了一塊“孩子”拼圖時,才想起女兒何當歸來。從農莊上將女兒接來,也完全是為了拉攏何阜的心,等何阜一走,她心灰意懶之餘,也沒心情管女兒的事,往孃家一丟就走了。彼時的羅家人也不再理論這個小女孩兒會影響她孃的“清譽”,也就呵呵一笑收下了。
可羅東府這個地方有多難呆,裡面的人上至趙氏董氏、下至丁熔家的等僕役說話有多難聽,當家的二太太孫氏有多刻薄寡恩,藍氏她是親身體驗過一兩年的,又怎麼可能想不到,一個正兒八經的姑太太,在生母大柴老夫人存世時都覺得羅家難住,更遑論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表小姐。十歲幼齡,寄人籬下,又沒半個知冷知熱的長輩看顧,幾年住下來,有多艱難可想而知。
然而一向以丈夫為中心軸轉動的藍氏,自從缺了“軸心”之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轉好了,又豈能顧上身後揪著她衣角的小女兒往哪兒轉。當時的她真就像鬼附體一樣,嫁了何阜之後,生活的重心全系在那個男人身上。湯嬤嬤績姑娘等外人,都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