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你說沒見過孟瑄的四叔?孟瑛可告訴過我,他四叔曾見過你,四叔本人也誇讚過你,我還聽說,孟瑄之後被他四叔弄得全身是傷,血流滿了整張床榻,你都沒有見到嗎?孟瑄他已吃足了苦頭了。”
“哎呀!”青兒突然抱頭倒在床榻上,“疼疼疼!艾瑪,頭好疼,跟許多小針兒在扎一樣!疼死啦,哎呀哎呀!小逸救命!”
☆、第435章 小姐別太曖昧
更新時間:2013…12…17
何當歸驚慌失措,不知怎麼好端端的吃著飯、講著話,青兒說頭疼就頭疼起來,連忙爬過去將她按在床榻上,為她診視病況,可仔細靜心搭了脈,覺得青兒並不像染上了什麼急症。此時她疼得面色煞白,何當歸拍打她的面頰,叮囑她一定要保持清醒的意識,然後就欲下床去茶室,取那幾根收藏在貴妃榻暗格中的銀針。
不管有病沒病,是病是傷是風邪還是中邪,她的針灸都能起到緩解疼痛,減輕症狀的奇效。沒錯,雲岐針法在經年的磨礪下,一根在數千病患身上游走過的銀針,已經成了某種意義上的百靈丹,雖然未必見得能治好或治癒,不過貴就貴在什麼樣的狀況都能緩解一時,死人也能吊回一口氣兒。
“小逸,你等等。”青兒虛弱地叫道,“我左眼睛裡落進一根睫毛,扎得慌,你用手指給我撥拉出來。”
何當歸匆匆道:“睫毛你自己弄或者先忍著,我去找銀針,你的病一刻都不能拖。”
青兒不依,揪住她的衣角和披散的長髮,嬌氣地說:“不行,人家忍不住了,好小逸,你先幫人家弄了這個吧。”說著,她的“嬌軀”在床上扭動兩下以示痛苦。
何當歸嘆口氣回身,無奈道:“你真真是我的剋星,來吧。”爬到一半兒轉回身去,幫她掰開眼睛挑出睫毛,跳完後輕輕問一聲,“還硌的慌嗎?要還不舒服,我領著你去浴室洗一回。”
“噝——”門口傳來一個倒抽冷氣的聲音。
何當歸不用回頭,都知道她是柳穗了,剛要責備她一句,別老那麼一驚一乍的添亂,可慢半拍地發現,自己一不小心跨坐在青兒身上了,青絲添亂,鋪了自己和青兒一身。她剛想開口解釋,柳穗卻幫她說了:“知道、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樣,對吧?”停頓一下,她規勸說,“小姐,別太曖昧呀,同性之間。否則開始不是真的,後來漸漸就弄假成真了,陸大人就是典型的例子。”
“?”現在顯然不是何當歸八卦亂打聽的時候,她將青兒留給柳穗照顧,自己則迅步往茶室方向奔,轉過迴廊的時候,斜刺裡站出個人來,攔住了去路。一身紫紅滾邊的深粉半披外裙,銀白色百褶內裙,腰細腿長,風情妖嬈,肌潤如玉,口中笑道:“姐姐這麼急匆匆的,是要往哪裡去?聽廚房說,大半夜的姐姐倒吃開了,莫不是吃壞肚子了吧?”
何當歸一瞧來人是那個帛兒,本來就煩亂的心緒更添三分急躁,輕哼了一聲繞過她去,心中愈發不滿,此女到底是個什麼來路,為何像只八條腿的螃蟹一樣透著橫?
青兒突然得了急症,讓她也顧不得跟這個帛兒多作交流,繞過去走花廊的另一頭,冷不防腳下一絆,就向左前方一栽摔倒了,而左前方是……一片荊棘雪茶!她心中突地一跳,低頭時見到一隻撤回去的橙色繡花鞋,鼻端也是撤走的炎炎香氣,身體向左飛去,手臂如張開的一雙翅膀,劃出兩道風的痕跡。
若是就這樣倒在荊棘雪茶上,受點傷是小事,可青兒那一頭是急驚風呀!她心頭一急,一個旋腰接力,猛然向右衝去,雖然內力只餘一點茶渣,不過好在外家功夫這兩年裡也不是白練的。這一衝,不只她自己避開了花廊左側的荊棘叢,更將拿立在旁邊冷笑的帛兒衝進了花廊右側的荊棘叢。後者驟然花容失色,無從借力地虛抓了兩下,就一屁股坐進一片迎風傲雪的茂密荊棘雪茶中。
“你……”何當歸也著實沒料著有次變故,不過這個女人剛剛伸腳絆自己是事實,自己撞她入荊棘並非存心也是事實。被一個嬌滴滴的弱娘子絆倒,實因自己不適應沒有內力的疾跑,像個風一吹就改變方向的風箏。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真是至理名句。
那個帛兒慘叫一聲,瞬間被生有尖刺的荊棘包裹住,看情形,不光整個後背都尖刺傷到,連帶她的玉色俏臉也被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她痛得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出來,滴花了精緻的妝容,何當歸才注意到,這帛兒其實是畫著很精心的細妝的,不過化妝的技術很高超,因此遠觀和近看,都幾乎瞧不出她化過妝。“要我拉你出來嗎?”何當歸平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