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利落的就像是用匕首插出來的碎冰,聽上去極是無情。可何當歸沒有被冒犯或被嚇著的感覺,反而覺得新鮮有趣,原來段曉樓冷了臉說話是這樣一種語調,比之他染著脂粉氣時候的聲調,可謂各有千秋。
“那麼,”何當歸微笑回身,望向床上閉目的他,“你是打算傷愈之後就逮捕我,將我抓進大牢中拷問嘍?”
“不用那麼麻煩,”段曉樓告訴她,“之前你為了守住他的名字而自刎,是我付出血的代價救你回來,你還捎帶著嚇走了我半條魂。這些都是你惹出來的,所以你得賠償,從今而後,你跟那個姓沐的就斷了吧,揚州你也別回了,除了我,你不能再看別的男人。”他用通知而非商量的強勢口吻說,“你要想不被逆黨牽連自己和家人,就跟著我回京,我回好好安置你,你安心休養,靜等著起程吧。”
“……”何當歸垂頭,閒閒整理自己零碎的衣角,彷彿不把段曉樓的威嚇當一回事。
段曉樓還是閉目養著神,側對著寒冰池外的她,口氣也稍微和緩了一些:“你別胡思亂想太多,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你,你日後自然知曉我的苦心。要是你還不願意,我也可以再多等兩年,先給你在侯府外找個宅子靜養,等你願意的時候,等……等咱倆有兩個孩子的時候,我領你回家去,跟娘說我要娶你為妻……”口氣放得更軟,一下子就從危言恫嚇轉成了低聲下氣,“倘或你還願意像從前一樣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