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桃夭院比較冷清,連個負責掃花葬花的丫鬟都沒有。直到一年前,家裡分配新來的丫鬟,有一個據說是手腳出奇的笨,二姐和四妹瞧不上眼,攆來攆去就攆到了我院子裡。我打眼一瞧,嗬,好清秀的一個小姑娘,再一看她做的活計,整整齊齊漂漂亮亮,人家哪裡笨啦?”
關墨雙眸暗沉,低喝曰:“你亂扯這些做什麼,還是留些力氣等鎖匠吧。”
何當歸自顧自地說道:“自從我院子裡有了這位叫姝琴的姑娘,我跟二公子見面就頻密多了,不只去關府總能碰到二公子,在自己家溜達個花園能看見公子的身影,就連逛大街也能巧遇,呵呵,二公子您還真是記仇。今天我們羅府這一樁家務事,也是姝琴姑娘講給公子聽的吧?所以你突然跑到羅府來橫插一腳,不管花姨娘之事與我有無關係,都先給我入個罪再說,究其原因,竟只是為了一樁半年前的舊怨,二公子您也忒小心眼了吧。”
關墨有口難辯,既不能說並非為了情書被公開之事,而是為了幫妹妹清除情敵,也不能道出,其實清除情敵的辦法還有很多,可他就是想把這個“妹妹的情敵”收在身邊,天天觀賞,日日折磨。不過,關墨還可以選擇推諉不認:“什麼輸琴、贏琴的?我不認得這個人,也從不曾聽過這個名字,不信的話可以將她叫出來對質。”
何當歸哀慼地嘆一口氣,搖頭嘆道:“抱歉,恐怕這位姝琴不能來跟公子對質了,她剛剛出了點事。”
關墨狐疑地保持沉默,他接到姝琴飛鴿傳書就騎馬趕往羅家,比乘車的何當歸快了近半個時辰,但是到正堂卻比何當歸晚了一些。這中間一段時間裡,他都跟姝琴在一起,“親眼和親手”確認過她非常好。姝琴能出什麼事呢,又有什麼事是一直在正堂受刑的何當歸知道,而自己不知道的呢?
關墨當即決定,不必理會何當歸的話,她在詐自己呢。
何當歸突然努力地彎曲脖子,衝門口的槐花笑道:“槐花,姝琴姑娘小產之後感覺怎麼樣了?吃了藥廬的草頭方,精神有沒有好一點?”
槐花抱著一床被子走進來,把地上的何當歸仔細包裹起來,一邊給她掖被角,一邊沒好氣地冷哼道:“小姐~~你居然還稱呼她為‘姑娘’,不過就是一個行為浪蕩的賤婢而已,小姐您還沒做主把她配小廝,她就已耐不住了,不知是找上了誰,偷人懷上了個野種!如今那野種流掉了,算是遭報應了吧,哼哼。”
驟然被被溫暖和馨香包圍,何當歸舒服地半合上眼睛,微微嘆息道:“原本我瞧著她是個人才,想著哪天她不喜歡掃落花了,就調她來屋裡,保管我幾件箱籠的鑰匙。後來得知她有了身孕,又見她衣飾不俗,還穿著關家織造坊精製的雪鍛中衣,以為她的情郎身份不同一般……看來是我猜錯了,真是慚愧,冤枉了關二公子,真是抱歉。”
槐花幫何當歸把碎髮順到耳後,讓她看起來精神了不少,槐花笑問:“那小姐打算怎麼處理這個賤婢?”
“還能怎麼處理?”何當歸怪聲道,“當然是按著‘羅家家法’的條款來辦嘍,咱們桃夭院的刑具,自從上次被你刷洗乾淨之後,一直還沒用過呢,那些鐵鏈也要重新上上油了,你看人家二舅母屋裡的那一套,都磨得閃閃發亮了!”
☆、第188章 紙糊的孫湄娘
更新時間:2013…09…29
槐花張大嘴巴,訝異道:“平時看小姐你是頂有名的一副菩薩心腸,這幾十年裡,連奴婢一個小指頭都沒彈過,怎麼這回也下了這樣的狠心?一上來就對那個剛剛小產的賤婢動大刑,這不像小姐您的風格啊?”
何當歸像毛蟲一樣裹著被子動一下,微笑道:“這不是個人風格問題,而是家法必須嚴格執行的問題,否則聽到外人耳裡,我一個深閨小姐的一名還沒嫁人的丫鬟挺著個大肚子掃落花,還會以為羅府和我們桃夭院是何等藏汙納垢的地方呢,倘或如此,那我就算死也不能瞑目。思及此處,我也顧不上什麼主僕情分了,一定要在我嚥氣之前辦完這件事。”
“可是,小姐你前後的態度不一樣哪,”扮成槐花的柏煬柏故意找茬說,“昨天晚上,你還讓我給賤婢熬雞湯呢。”這回看你怎麼圓,呵呵。
何當歸無趣地悄悄翻個白眼,喂喂,潛君兄,我們這回讓孫氏等人搶先很多步棋,能穩紮穩打走完這一局已經很不易了,你還動不動就給我來一個即興發揮,剛才的疲��挪畹愣�宦斷冢�本�憬裉旎厝ズ煤梅詞》詞∽約喊傘�
在槐花充滿戲謔的目光中,何當歸不慌不忙地解釋道:“是這樣子的,之前我對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