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部分(3 / 4)

何當歸直覺地牴觸著如此親暱的打招呼的態度,尤其是當著段曉樓的面,她搖一搖頭,指一指欄杆上的十兩銀子,然後轉身,迅速地離開。先就這麼著吧,她還沒做好“相認”的準備,或者說,她壓根沒想到,會有這種“相逢對面不相識”的事發生。她不是容易受傷的小女人,可是,她現在需要找個地方療傷,立刻馬上。

“喂,你怎麼走了?”杜堯不肯就這樣放跑等了一早晨的女子,衝上去抓住她的手腕,在她回頭瞪他時,訕訕放了手,邀請道,“進去喝杯茶,十兩銀子是你的,我請你吃糖皮糕,羊角蜜。”說完,他又來拉她。

段曉樓負手立著,頭已轉向另一個方向,不知是心不在此,還是默許了他屬下的“調戲”良家女子的行徑。

何當歸被一隻大手拖著往屋裡帶,望一眼那個用後腦勺對著自己的冰面人,只覺得分外遙遠,連她自己都開始疑心,會否不是段曉樓認不出自己了,而是她將別的什麼男人錯認作了段曉樓。因為她認識的段曉樓遇到這種情形,不論被“擄劫”的女子他認識與否,也不論那女子貌醜貌美,只要是個女的,都在他的蔭庇範圍之中。

博愛而可愛的一個男人,段曉樓是那樣的人。這一個用後腦勺對著她的冰面人,他一定不是段曉樓,一定只是一個看上去有些像段曉樓,又有著相同聲音的男子。否則,眼前的這一切統統都不真實。

何當歸抗拒著那隻拖拽她的大手,可那力量只憑小打小鬧的抗拒是不能自救的,她得拿出真本事,衝著杜堯的臉揮一拳才行。錦衣衛是皇帝欽差,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這算什麼?原來昨晚放過她,是因為此人在趕時間,而今日得了空閒,就在這裡專等著她自投羅網呢。這種人渣,狠狠揍他,功夫就是專門用在這種場合的,她心中憋悶異常,只想揍人。

心中這樣打算著,手中就捏緊了拳頭,抬高,對著杜堯的臉,揮出……

“啪!”

何當歸只覺得自己後頸一痛,雙目有一瞬間的昏黑,而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什麼都看不見了,什麼傷心難過的感覺都消失了。

她緩緩向前軟倒,落入杜堯的一雙鐵臂中,失去了意識。

……

“蔣毅!”杜堯憤怒地叫囂,“見鬼!你打她做什麼!你這個該死的喪門修羅,遇上你就沒好事!”

一個周身浴血,穿著貨真價實的血衣的高大男人頭也不回地走進客棧,看他的行跡和濃烈的煞氣,彷彿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仔細看的話,他身上的那些血跡全都不屬於他,那是濃豔的敵人的血。他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浴血修羅”,與“白衣神劍,袖裡乾坤”陸江北,以及高絕化名的“雷霆一刀”高審心,在錦衣衛內部並稱“三殺神”,雙手染滿敵人的鮮血,歷經百戰,未有一敗。

蔣毅冷冷丟下一句:“她要刺殺你,她身上有殺氣。”他的身板高大寬闊,容顏卻細白若婦人,曾被旁人戲稱為“蘭陵少”。

杜堯將軟倒的佳人綿軟的身子打橫抱起,追著蔣毅進店和上樓的背影,仰頭罵道:“見鬼的殺氣!有殺氣的人是你!你用了多少力?她死了我跟你沒完!”感覺懷中人輕如羽,溫軟,馥郁,清淡中攜著冷氣的幽香,令人發自內心地燃起一種快意。

於是,他埋下頭,深深嗅著那香,帶著四五分醉意的雙眸,漸漸染上了慾望的色澤。昨夜沒喝成花酒,他還暗道晦氣,沒想到老天待他不薄,送來這樣一份大禮給他。

大堂中間座位上的蔣邳也丟下酒壺,雙眼發光地跑近,興奮地叫囂著:“快!揭開面巾驗驗貨,我猜她的鼻子一定是歪的!”真如何當歸所料想,他就跟圍觀耍猴戲一樣,繞著昏迷之人轉了半圈,最後目光落在那高聳的胸口,評判道,“這小娘子夠味兒,的確比普通的青樓花娘子正點,不過……快點揭開臉呀,杜堯!讓勞資瞧瞧她的鼻子!”說著,等不迭杜堯動手,他自己的大掌已向著那張雙目緊合的小臉伸去,手指屈張,觸上面巾……

“啪!”

杜堯沒好氣地說:“不能碰,她現在是我的了,不給你看!”邊說邊一把摘下自己的披風,兜頭兜腦將懷中人包裹嚴實,緊摟在懷中,三步並兩步的往樓上跑,口中警告著,“別來找事兒,否則兄弟沒得做了!”足下生風,跑得極快,最後索性一個縱身,躍過了十幾層木階,朝著迴廊深處的某間客房奔去。

蔣邳目瞪口呆,半晌失笑道:“這就入洞房了,這麼急?就是新娘子也得讓人看看臉呀!”

後院中負手獨立,吹風醒酒的段曉樓慢慢踱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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