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那一天的情景出乎預料,我以剪報作為歲月留痕吧。
來南京前夕,1996年1月28日(星期日),南京《金陵日報》在第四版用一小篇幅發了一條訊息。
“趙忠祥明來寧簽名售書”郵票那麼大的一個預告,我想能看到這個訊息的讀者不會太多。
而我與當地新華書店老總商議早籤為好之際,怕冷落我的經理大概不知道,位於南京中山路的新華書店內外已有了不少讀者等著籤書。臨近中午經理接我們了,不是籤書而是先去一家飯店用午餐給我們接風。
飯才吃了一半,經理已陸續接了好幾個電話,終於不得不開口:“趙老師,書店來人太多了,咱們是不是早點過去?”我說:“好,現在就走吧。”於是放下筷子我們就趕到書店,裡裡外外,大街上,天橋上已擠滿了人,並已經售出5000本書了。簽名售書先把書賣了再排隊簽名這是萬萬不行的,尤其人多時這是一個大忌,如果讀者當場買一本,拿書交錢,這位讀者過來,作者為他(她)簽完名,剛好第二位正走過來,一個接一個,秩序就能維持,斷無搶書現象,怕就怕,讀者已手持一卷或多本,一擁而上,於是就沒法簽了。
因此就有了第二天當地媒體的報道:《趙忠祥簽名售書被迫中止》、《趙忠祥面對五千讀者落淚》等等,當地幾家平面媒體都在29日發了訊息。
標題驚人相似,一是被迫中止籤書,一是淚灑中山路。南京新華書店經理沒想到會是這般情景,我和陳軍也沒想到乘興而來,未果而歸,而且撤離得那樣急匆匆,顯得十分狼狽。
《金陵晚報》1996年1月30日刊登題為“趙忠祥簽名售書被迫中止”,副題南京讀者對《歲月隨想》的熱情出乎意料。文中說:“昨天上午,不到9點就有讀者在門口排隊,到下午1點,讀者隊伍一直沿著門前的天橋排到了街對面,橋上擠滿了人。近兩點,趙忠祥出現在(書店)門口。隨後隊伍開始混亂,無數的人流湧向趙忠祥簽名的桌前,秩序無法控制,主辦者不得不提前中止這次活動並讓趙忠祥撤離現場……直到下午3點30分仍有許多人在門口等著,希望奇蹟能出現。對此,趙忠祥表示:極為不安和抱歉。他非常遺憾,他希望今後再找機會來報答讀者和觀眾。”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感動唯揮淚 難酬父老心(2)
如果不是陳軍給我的剪報並儲存至今,我的往事記憶已十分模糊了,南京父老的熱情不會忘記,而細節幾乎被流光抹去。1996年1月30日,《服務導報》留下了這樣的細節描述:“人們不停地向簽名桌擁去,巨大的力量使趙忠祥面前的簽名桌顯得十分脆弱,趙忠祥在搖晃的桌上,儘可能簽上端莊的名字,但20分鐘後,他放棄了這種努力,被人保護離開現場。”“昨天現場,年輕人較少,中老年人居多,與以往歌星簽名售帶時‘追星’的熱情不同。昨天現場的人們大多出於一種發自內心的對趙忠祥的好感。”
那天,當我趕到現場時,店裡店外拿著書的何止幾千人,根本無法排成單行,而大街上駐足觀望的人已把中山路的交通阻塞了。中山路是南京市內最主要的大道,類似北京長安街,中山路交通受阻,南京城的交通就受了影響。這一切,因我籤書造成,我如何面對金陵父老,又如何對得起一早就拿著書等我的兄弟姐妹。
我是被人拽走的,當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鼓足勇氣走到籤書檯還沒站穩,呼啦一下人群一擁而至。
一陣爆響把桌子擠斜了,擠裂了,維持秩序的人和要求籤書的讀者呼聲一片。十幾位店員拼命抵住桌子啪啪爆響,我身邊兩個小夥子說時遲那時快,架起我:“ 撤!”我就腳不點地被飛快帶離現場,七轉八拐上了幾層樓,進入一個房間,這時南京市公安局的同志趕到了,訓問經理怎麼回事,弄這麼亂,誰負責任。幸虧經理還算有經驗,他事先上報公安部門,沒違規操作,但那會兒他緊張得說不出話了。而“您一百個放心”這句話還在我耳畔。
我從書店後門,被店員護送到車上,直接去了機場,後面的事兒無能為力了。
除了報紙報道,我還接到了一些當天到場的南京讀者的信,他們述說了當時情況,我一直到今天都過意不去。其中有位金陵××公司一廠的耿先生來信說:“您風塵僕僕從北京趕來南京……當時五六千讀者中只有一二十人有幸得到了您簽名的《歲月隨想》……那天早晨不到九點,就有讀者在門口排隊,隊伍越排越長,分成兩路,一路向西延伸,一路延著門前天橋排到街道對面,見不到尾。到下午一點多鐘,門前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