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他帶走!”李千機一腳狠狠踹向蘇以末單薄的胸口。
本是半跪在地上的蘇以末頓時仰面被踢倒在地,側身趴在冰涼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
他動也未動,眼睛無神的盯著不遠處那雙鋥亮的馬丁靴,費力的伸出手一寸一寸的向那靴子挪去,伸到了跟前還是頓了頓,復又緩緩將手抽了回去。他蒼白的嘴唇微微喏了喏,終是沒說出一個字。
外面的小侍聽到‘一盞蓮生’內的呵斥聲,登時慌忙帶人推門進來。待他看到房中的異樣局面,連忙揮了揮手招呼著幾個小哥將沒有半分人氣的蘇蘇架了起來。
“我就是要讓你知道,讓安瀾董事知道,真是不知好歹得罪我,別說千人騎萬人壓,定是準備了千種萬種方法也會讓你們知道下場是什麼!!”李千機冷冷的站起,面容凌厲又陰狠。
“不知好歹。”她最後又淡淡吐出一句,嘲弄至極。
被小心扶著準備離開房間的蘇以末聞言,緩緩的扭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淡淡笑了笑。
李千機驀地,有些失神。
那笑容,像是在宴會上第一次的相遇一樣。璀璨的聚光燈之下,蘇以末輕笑站到了她面前,一臉自信。
曾經,
耀眼的讓人心疼。
蘇以末生命中最後的一笑如煙花般落燼。
在眾人驚慌失措的呼喊聲中,蘇以末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掙脫開雙臂上扶持的手,他死死咬著出血的下唇,終是扭頭朝堅硬的牆上撞去。
最後的花,最美的畫。
以血繪成。
不要,也罷。
有一種愛,心亡則忘。有一種愛,思念成災。
這種淪陷的痛,和無法言喻的愛情,讓我怎麼在以後的行屍走肉間繼續活下去。
李千機,我的魂歸何處,你再也不會知道。
蘇以末那沾在睫毛上搖搖欲墜的淚,終是合著血滑下。
“一群廢物!!怎麼看得人!!”李千機終是暴怒,手指都在不自覺間氣的哆嗦。
蘇以末死了。
她陰沉著臉望向側躺在牆角的那人,動也不動。咬了咬牙,終是狠下心的生生別過臉去。
紅豆生南國是很遙遠的事情
相思算什麼早無人在意。醉臥不夜城處處霓虹
酒杯中好一片濫濫風情
最肯忘卻古人詩最不屑一顧是相思
守著愛怕人笑還怕人看清
春又來看紅豆開竟不見有情人去採
煙花擁著風流真情不在
第九十五章 有些事 隨風而逝
死人了。
‘一盞蓮生’的眾人都沒有說話,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
一個賣肉的男娼,竟是有這麼烈的性子。
誰都沒有見過那女人真正發怒的樣子。眉宇軒昂,面容凌厲,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出果決陰冷的氣息。
她的眼神如刃般將人狠狠釘在當場,絲毫不得動彈。
生生鎮住了所有人。
李千機盯著牆角的那人,微微朝小侍幾個擺了下手。她慢慢的朝那處走過去,終是伸手觸了下泛著殘餘溫熱的姣好臉頰。
斂了斂眼底的複雜神情,她將胳膊從那人的腿彎處操起,伴著胖子那些人驚愕的眼神,將人抱了起來。
繼而回到之前的沙發上,她攏緊蘇以末的頭,讓他偏頭緊緊的靠在自己懷中。
溫熱的血還在流,染髒了李千機皺巴巴的白色襯衣。她低頭吻了下正安靜沉睡的那人的額頭,控制不住的摩挲著他紅腫的唇。
可做的這一切,仍舊不能消除心中洶湧而來的悶。
有些事,是不是已經錯失。
絕美的情景。
詭異的很。
“他已經沒救回的希望了。”胖子最先回過神來。他掃了一圈眾人,繼而又望向李千機,喏喏的說。
那女人桀驁的氣息猶在,沒有答話。
一邊的李浩賢神色複雜的看向渾身戾氣的人力氣那幾,試圖撇開話題。他想了想道:“為什麼每次聚會你都這麼不走運,硬要見血。更重要的是...為什麼這些地方都是你名下的產業,而我們好死不死的都在這裡消費...”
五萬塊一夜,金錢至上。
真是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企業原則。
“確實巧。”李千機攥緊蘇以末細細的腰身,揚了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