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心亡則忘。有一種愛,思念成災。——蘇以末
李浩賢悠閒的理了理襯衫,順勢向一邊挪了幾寸,以便供給二人更大的發揮空間利用。
李千機任由那頭牌拽著她的衣服瘋狂絕望的搖晃,神色波瀾不驚。
“李千機,李總,你不能見死不救...求你!!!”那人之前麻木空洞的眼,此時蓄滿了淚,一不小心就溼了面。
直到他哭夠了,也搖夠了,仍未等到那女人的半句回應,他才全身發麻直至頭頂,身上隱隱開始泛涼。
似乎她,不會幫他。
沒人來救他。
那頭牌緩緩抬起臉,眼神從她被拽的發皺的衣襬一寸一寸的移到了她的臉上。他眼裡沒有半分光亮,全是心若死灰般的絕望。
“你好,蘇以末。”李千機低頭俯視著他,直直的望進他漂亮的眼睛。
話間雲淡風輕。
頭牌苦笑了下。
蘇以末...呵...現在哪裡還有蘇以末這個人。
在這行屍走肉的地方,每天聽著那些噁心的老總叫喚著‘蘇蘇’和善妒的小侍叫他‘蘇五萬’,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和曾經耀眼的身份。
以往眾星捧月般的安瀾最美小公子的身份,也只有這女人嗤之以鼻,懶得瞧上一眼。
猶記當初失去身子的那晚,她將他兩腿大開的綁在床尾...直至全身青紫,甚至兩股顫抖著都合不攏,她才獰笑著罷手。
為了自家集團的利益,他認了,甚至在被那人壓住凌辱的時候,連心都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淪陷了,也愛了...
後來逃婚,指望著姓赫的老闆救他,最後竟是被他直接送到了紅館。
為什麼...為什麼家族裡沒有人來救他?
他是個賣肉的人啊,甚至連男妓都不如。
千人騎,萬人壓,還是被男人。
“是你!是你對不對!”蘇以末慘白著臉淒厲的叫了起來。“赫老闆一反常態的把我送到了這裡,那段時間能夠制住他的只有你!”
當初心驚膽戰逃婚躲在赫老闆家裡,僅僅是為了能夠在某個時刻聽到他無意間嘴裡說起她的訊息。
說起她的無情。
說起她的風流。
說起她又在某日扳倒了某集團,乾淨利落。
只是為什麼,連他最後的一點奢求都要被她親手剝奪,處心積慮至自己於死地。
自從那雨夜見到了她車裡的絕美新歡,他早已經不再在她面前出現了啊。
每日每夜又小心翼翼的苦苦守著一份不見天日的、卑微的甚至沒有希望的愛情,
有錯嗎?
有錯嗎...
蘇以末又愛又恨的望著李千機陰鶩的面容,他歇斯底里,嗓子也破了音:“你這個魔鬼!魔鬼!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
不敢再愛了。
不敢了。
因為沒想到,愛情的代價竟是那麼重,重的想要讓人...立即死去,也不願意重來一次。
“回家?”李千機饒有興味的咀嚼著這個詞。
她眯眯眼,下一刻說出的話彷彿千年寒冰,讓溼了面的蘇以末僵立在當場。
“你逃了婚,使得面臨倒閉的安瀾集團最後的靠山都沒了,蘇董事早就把你當做了棄子。蘇以末,你是、棄子。”
她一字一句,不輕不重,不急不緩。
那話如同泛冷光的利刃,生生刺穿蘇以末的心,狠狠攪了一圈又一圈,血肉模糊。
他一臉死灰。
那話誰說都可以,為什麼,是你。
為什麼,
是你。
“要怪就怪在你逃婚後,安瀾董事不停地向我要人。可我手裡哪來的你?既然日後知道了你的去處,我只好親自禁錮住你。你父親不是以為人在我手裡麼,那我就讓它成為事實!”李千機冷聲道。
“怎麼可以這個樣子...當初你奪了我的身子也就罷了,看也不看一眼便把我扔掉也就罷了,我一個人承受家族的埋怨也就罷了...可到了最後,為什麼還是你,生生把我推進地獄,生也不能死也不能...我沒有害過你啊...從來都沒有...”
蘇以末抬頭望著李千機,紅腫的眼中滿是痛楚,表情空洞。
“你說啊...”他抖著盡失血色的唇瓣,瘦的見骨的手輕輕搖晃著那人的衣角,“你說啊...”聲音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