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口來我一口,我一口來你一口,我一口來我一口,你一口來我一口……”
一頓和諧飯後,杜紛紛一廂情願地認為自己和葉晨的往日恩怨已經揭過了。
因為她明顯感覺到葉晨如今看她的目光比原來溫和得多。
這說明他們已經從泛泛之交上升到飯飯之交的新臺階。
飯飯之交聊天的重點當然是案情。
葉晨問:“你昨日勘察楚越關押的地點,可有眉目?”
杜紛紛回答道:“周大嬸家馬桶裡的屎很大很乾,估計他們這幾天肝火太旺,我順便留了張字條提醒他們要多吃水果蔬菜。王大夫家的米缸有老鼠,我已經順便抓掉了。張老爹家的茅房房頂破了一個洞,我也順便補好了,還有……”
葉晨的眉毛已經不耐煩地皺起來。
她的聲音立刻小下來,“還有就是,我覺得周大嬸自從她家的狗死了以後,情緒就很不妥。害我不得不點了她的昏穴才能檢視她的床底……灰很厚,蟲很多,不過時間關係,我沒有順便打掃。”
他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皮笑肉不笑道:“你為什麼不去查查她家的狗是怎麼死的呢?”
杜紛紛低聲道:“好像是暴斃。”
“暴斃?”葉晨目光一閃,“去查查她家的狗是怎麼暴斃的。”
“……”查狗是怎麼暴斃的?
覺得自己被大材小用的杜紛紛委委屈屈地開口,“還是我再送她一條狗吧?”
“紛紛啊。”葉晨微笑。
杜紛紛立刻挺直背脊,“查,我立刻去查,不把那條狗的祖宗十八代查得清清楚楚我就不回來!”
他眨眼,“你該不會就是想找個藉口不回來吧?”
“……”葉晨大人您是目光如炬啊。她賠笑,“當然不是。我怎麼會呢?呵呵。”
他撇開臉,“查查狗為什麼死,死狀如何。再向唐菁菁打聽打聽賈瓊的案子。”
杜紛紛面有難色道:“她未必會告訴我。”看唐恢弘的態度,就知道唐門的人對於外人插手他們的內務有多麼排斥。
“你是為了救她的心上人讓他們團圓,才插手此案,她又怎麼會不配合呢?”
“……”杜紛紛望著他胸有成竹的笑容,無語地想:葉晨大人,除了鄙視以外,我實在找不出其他心情來表達對你的景仰。
問君能有幾多愁
查狗的祖宗十八代是相當困難的,因為就算把狗死而復生,它自己也說不清楚。但是查狗的死因和症狀相對就簡單得多。
因為周大嬸為了悼念它,特地給它買了一口小棺材來安葬。杜紛紛唯一要做的,就是說服她把它挖出來。
“大嬸。”她雙手抓住周大嬸的肩膀,眼簾低垂,睫毛輕顫,語氣悲憤得恰到好處,“我們不能讓它死得這樣不明不白。就算是作鬼,也一定要讓它做鬼也做個明白鬼。”
周大嬸被她真誠的神情感動了,顫聲道:“可它就是暴斃啊,有什麼好不明不白的?”
“暴斃也分很多種的。”杜紛紛一副我很瞭解的模樣開始瞎掰,“有被骨頭卡到喉嚨暴斃的,有受到驚嚇暴斃的,還說不定是憋尿憋到暴斃呢。”
周大嬸深刻地自省著。口口聲聲說愛大黃,可是在料理後事上,她的確太倉促和敷衍了。想到這裡,她不禁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花,“可是它已經去了兩個多月了。”黃花菜都來回涼了好幾遍了。
兩個多月……
狗的屍體……
杜紛紛嚥了口吐沫,雙腳退了半步。
正在此刻,葉晨溫柔中帶著幾分寒意,謙和中又帶著幾分森冷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
紛紛啊。
猶如神助般,她精神猛然一抖擻,刷刷地撩袖子,“開棺!”
“啊,等一下,姑娘。”周大嬸抓住她蠢蠢欲動的手腕,茫然問道:“你是誰啊?”
“……”杜紛紛一仰頭,撥開額前的劉海,用平靜而深沉的口吻道,“我是一個以天下蒼生為己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路人。如果你非要給我一個稱呼的話,請叫我路、人、甲。”
周大嬸殷勤道:“甲姑娘,你累不累,要不歇歇再挖?”
……
“不累。謝謝。”她才剛掘了一下,有什麼好累的?
周大嬸熱情到:“甲姑娘,你渴不渴,要不要喝口水再挖?”
……
“不用。謝謝。”她肚子裡現在別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