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的意外。那這次的怒意又是從何而來?那種一而再再而三認錯人的狀況,不會出現在他身上。至少他認為,自己的臉不是一張大眾面孔。
他十分篤定,這毛躁張揚的莫家二少的怒火、憤恨,全是針對自己而來的!
這樣的想法,在電光火石之間產生,不由得他側目而視。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素不相識的莫二少對他產生如此濃重的敵意?
趙鴻修跨出門去,追上莫辭,一把捏住他的手腕:“請你去喝杯酒,如何?”這般強硬的語氣,說是邀請,還不如說成威脅。
莫辭錯愕,鉗制他手腕上的力道慢慢變大,掙脫無果。
“這位先生,我還有事,今天沒空。”莫辭想都沒想,立刻拒絕。他怕一不小心再次將心頭的怒火傾瀉而出,造成難以估計的後果。
只要在趙鴻修身邊,他就平靜不下來。
潮漲,翻騰,盈天,如同海里的白色波浪,沖天而起。
只有避開,只有避開才能避免衝突。
二人在俱樂部東南角的通道口處爭執不下,幾位準備去洗手間男士女士紛紛停下腳步,側目去看發生爭執的兩人。
身材高大的男子緊緊握住個頭稍矮的男孩的手腕,表情僵硬森冷。被狠狠握住手腕的男孩面帶慍怒,將下唇咬的死死地,眉宇上是滿滿的憤恨。
二人拉拉扯扯,怒目以對。在這個開闊的通道口處,格外引人注目。不多時,在俱樂部舞池裡跳舞的客人也向俱樂部的東南角看去,品頭論足。
“他們不會是那種關係吧……”
“是情仇?一個被甩的男人的苦苦糾纏?”
“這動作,這姿勢,怎麼看都曖昧……”
路人甲乙丙紛紛發表言論,嘖嘖幾聲,全都落入二人耳中。
這個世界,不乏有特殊愛好的女人。她們奇怪的言論,讓想探個究竟,消除莫辭敵意的趙鴻修眉骨隆得高高的,面色越發鐵青。
“沒空怎麼會來這裡?”趙鴻修刻意壓低了聲音,慢慢鬆開鉗制莫辭的手。被壓低的聲音多了幾分柔和,不似剛才冷硬的金屬質感。
饒是如此,莫辭也沒放鬆警惕。那些路人的奇怪言論沒有給他帶來任何不適,相反的還解救了他。
趙鴻修能放開他壓低聽聲音說話,叫精神緊繃的他鬆了一口氣。
莫辭避開趙鴻修的視線,冷了聲音:“和你喝酒是沒空,我的朋友還等著我。”
莫辭說完,正轉身離開,卻被一個穿著花襯衫的高大男子攔住了。
“你怎麼和趙哥說話的,趙哥肯請你喝酒算抬舉你,你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花襯衫頸脖上帶著粗粗的金鍊子,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什麼善良之徒。
看趙哥的模樣,怕是這小子惹趙哥生氣了。
“怎麼,不去?”花襯衫捏了捏拳頭,看出莫辭眼裡的拒絕之意,“趙哥的面子都請不動你?”
莫辭抿著嘴唇,眼裡閃動著看不出情緒的光芒,“我很忙。”
“連喝杯酒的時間都沒有?”趙鴻修立刻介面,意識到自己情緒的變化,趙鴻修挪開視線,眼角的餘光卻不自覺的看向莫辭,昂著腦袋,面帶不悅的莫辭像極了一隻高傲的小動物。
“好吧。”莫辭低著頭,去看自己的鞋子,試圖分散注意力。
心跳慢慢變穩,沒有之前如鼓槌擊打鼓面一般的激奮。莫辭望了垂下拳頭的花襯衫,面上的鄙夷一閃而過。
“去拿酒。”趙鴻修淡淡地吩咐花襯衫,把心底的一點不悅隱藏得很深,只是將下顎繃得緊緊的。
二叔真是有心啊,派這些見風使舵之徒協助他。美其名曰是協助,更像是監視。
這個俱樂部是之前與客戶交易的約定場所,消費不算高,但環境不錯。遺憾的是,客戶臨時打電話說來不了,這筆交易就此作罷。這讓趙鴻修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到底是誰先透露出訊息的……
環顧四周,剛才看熱鬧的人早已散開,那隻高傲的小動物昂著頭,站在他左側。
趙鴻修帶著莫辭走向自己的座位,花襯衫把從吧檯拿來的雞尾酒放到莫辭面前的桌子上,站回了趙鴻修的身後。
“我不喝雞尾酒。”莫辭皺了皺眉頭。
花襯衫沒有等趙鴻修說話,自作主張的上前去,粗魯的揪住莫辭的衣領:“你小子敢挑三揀四?”說完立刻把案几上的雞尾酒強行灌到莫辭嘴裡,口裡不住叫罵“你小子敢惹趙哥生氣,我替趙哥好好教訓你一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