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思索趙烈逃亡江湖後的歷程,深深體會到這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事情,良久他對張小樓道:“你一定想出去散心,靜靜呆在這裡好幾個月,雖說這裡風光秀美,讓人心曠神怡,但也不能總是呆在這裡,這幾天我也沒有事情,不如陪你出去散心吧。”
張小樓輕聲道:“這段寧靜的日子讓我可以忘記悽慘往事,以往的歲月中,柔弱的我只能任人擺佈,根本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生活,每天的生活都是在演戲,戲裡戲外都在流淚,我幾乎都快失去真實的自己了,活在戲子的生活中。”
宋青河望著張小樓清秀恬淡的面容,聆聽她平淡的話語,他從這些平靜的話語中感受到了生活的無奈辛酸。
張小樓感覺就像是在做夢,寧靜生活一直是心中渴望的生活,但當這種日子真的來臨時,她才發現是那麼不真實,如同漂浮在空中一樣,如同翠綠竹子在風中微微擺動。
竹案上放著一把巨大的綠色鋸齒邊緣長劍,她在心中輕嘆:“如果不是這把幽冥長劍,怎麼也看不出外表如此清秀之人居然是武林人,他看上去更像是文弱書生。”
張小樓望了一眼清秀無倫的宋青河,心中忽然一跳,湧現一種奇異的滋味,“如果他去唱戲,肯定是唱戲的好材料,唇紅齒白,面板如玉。”她的臉龐忽然浮現一絲頑皮笑容,為這個可笑荒謬的念頭感到不可思議。
宋青河牽馬和張小樓走在山花爛漫的江南水鄉,顯眼的幽冥劍用藍色厚布包裹起來,綁在搖搖晃晃的馬背側面,藍色長袍被純白色書生服取代,越發突出了秀氣的臉龐,看上去文弱之極,全然沒有半點江湖味道。
張小樓穿著簡單樸素的青色粗布衣裳,不施半點脂粉,秀氣長髮輕柔地披在秀氣臉蛋旁,散發出一股淡雅文靜而略帶憂傷的氣質,她輕聲道:“宋公子望上去真是俊美無比,就是在戲班裡也不曾看如此俊美男子,根本不象江湖中人,秀氣溫柔,散發出清新自然的氣息。”
宋青河微笑道:“你才是散發出清新自然的氣息,如同深谷蘭花,不但美麗芬芳,而且平易近人,溫柔善良。”
張小樓臉色微紅道:“我不過是個很普通的少女,沒有動人容顏,不過會一些簡單的樂器繪畫而已,歷經滄桑,看透了人間的冷暖,嚐遍了酸甜苦辣。”話語中透出無奈和蒼涼。
宋青河淡淡道:“絕色美女我見過很多,但我卻懶得和她們說話。前面就是蘇州,我們到蘇州去逛逛吧。”
張小樓忽然嬌笑道:“宋公子,聽說江南水鄉多美女,你這俊俏模樣不知要迷倒多少情竇初開的少女。”
宋青河輕聲道:“很長時間沒有在白日悠閒遊覽江南,前些年一直呆在漠北,我童年卻是在江南度過,可惜不知道究竟生在何處?”話語平淡,似乎看穿了一切。
張小樓發現宋青河平靜的內心似乎也藏著無盡的心事和秘密,只不過隱藏得太深,太深。
宋青河抬頭凝望張小樓,她秀氣的臉龐根本看不出歲月的滄桑和痛苦的經歷,恬靜平和,無法辨別實際年紀,歲月和磨難似乎只印在了心上,外表無法看出她曾經經歷過無數悲慘的遭遇。
蘇州乃是春秋時期吳國的都城,太湖之濱,魚米之鄉,繁華富裕,到處是水陸並行,河街相鄰,小橋流水、粉牆黛瓦的獨特秀麗風光。
小橋流水,吳儂軟語,江南的風情盡數濃縮蘇州城,宋青河和張小樓秀氣輕柔的外表和周圍景色和諧融合,張小樓眼前閃現當年在秦淮河上唱戲的悲涼,悽苦悲慘的往事恍然如夢,雙眸依然清涼如水般清澈透底。
宋青河頭戴束髮銀纓王帽,白色長衫無風自動,面若春花,狀似美婦,風流之極,旁邊路過三三兩兩的懷春少女忍不住回首凝望這秀氣如女子的少年,春風中不時發出少女嫵媚的笑聲,可惜他眼中平靜如水,彷彿那山崖上傲然挺立的青松,不會產生任何的漣漪和波瀾。
張小樓開心如活潑的小鳥走在熱鬧的街道上,不時佇足停留在路邊的小攤上,買了很多胭脂首飾等女孩子用的普通東西,臉上露出的是發自內心的快樂笑容。
宋青河負手靜立在她身邊,臉上露出淡淡笑容,在這一刻,他感覺到了真實平凡的生活,平淡而充滿溫馨,幸福究竟是什麼呢?他心中想了很多。
張小樓站在堆滿各種琳琅滿目的首飾小攤前面,沒有昂貴的金銀翡翠,只有密密麻麻的銅銀首飾,價格便宜,式樣繁多,依然散發出平凡的美麗,她興奮地挑選出一件銅簪,小心用銅簪把長髮盤起,對著一面銅鏡仔細端詳。
張小樓盤起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