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河側面的線條如女子般柔和秀美,她在心中嘆氣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雖然是武林中人,但卻是那麼的秀氣,如果讓他穿上戲服,肯定比一般女子漂亮許多。”
張小樓忽然笑道:“宋公子,我從小練習唱戲,六歲就開始登臺表演,不知道宋公子喜歡看戲嗎?有機會我表演給公子看,我在秦淮河上也算是小有名氣的戲子。”
她的心似乎又回到了那些似水年華,“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奴似嫦娥離月宮。好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廣寒宮,玉石橋斜倚把欄杆靠,鴛鴦來戲水,長空雁,雁兒飛,聞奴的聲音落花蔭,這景色撩人慾醉,不覺來到百花亭。”甜美的歌聲曾經迴盪在槳聲燈影裡的秦淮河。
宋青河雙眼凝望張小樓跳動的雙眸,想要看穿她的心事,心中卻泛起漣漪,因為他們都曾經是落淚的戲子,他五歲就登臺演戲了,比她還早了一年,他不想回憶戲子生涯,想到屈辱的少年時代,雙拳慢慢握緊,他早就不是孤苦伶仃,任人擺佈的戲子了。
宋青河輕聲道:“你唱的戲一定很好聽。”他忽然很想聽那些熟悉的戲曲和旋律,也許內心深處還是喜歡戲曲,只是痛恨每天含淚的微笑和麻木的演戲,連生活都像在演戲。
張小樓笑道:“只要公子喜歡,我願意為公子而唱戲。你究竟是什麼人?我知道你是武林人,手下似乎控制著一股神秘的力量,因為你經常都會接到飛鴿傳書,每隔三兩天就會消失一段時間,我知道你的武功很高,隨意就能飛上青翠高聳的竹林頂端,你的手下對你很恭敬,雖然你比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年輕。”
宋青河淡淡道:“我今年二十三歲,練武已經九年,但我在這九年中付出的艱辛也許比別人一輩子還多,十四歲以前雖然沒有學過正式武功,但也打下了堅實基礎,要改變一個人的命運,惟有不懈努力,沒有付出永遠不會有收穫。”他閉上眼睛,似乎回想起了那段異常艱苦的生活。
張小樓緊緊盯著宋青河明亮的眸子,似乎想要從雙眼中看透他內心深處的秘密,她輕笑道:“江湖中人怎麼都讓人無法看透。”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完,只是在心中輕聲嘆道:“就像那個把我救出的長髮男子一樣,他為什麼要讓我殺死公孫策呢?那天他好恐怖,真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宋青河笑道:“你想學武功嗎?你秀外惠中,從小就是戲子,每天都要練功,身體的柔韌性應該不錯,而且根骨奇佳,適合修煉武功,我可以教你武功,擁有武功就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張小樓輕輕搖頭道:“我也不喜歡武功,我只喜歡平淡安穩的生活,我是很普通的女子。”
宋青河靜靜凝望著秀氣斯文的張小樓道:“江湖應該是男兒的天下,充滿了血腥動盪,女孩學繪畫唱戲也挺好的,可惜這個社會只有強者才能享受生活。”
張小樓笑道:“我還是不喜歡武功,喜歡平平淡淡的生活。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
宋青河神色如水,似乎猜到她的問題,輕輕道:“救出你長髮男子是黑榜高手趙烈,本來一直逃亡江湖,目前成為山水聯盟總盟主。我和他也許會是朋友,也許會是敵人,這就是未知人生的意義。”
張小樓柔聲道:“趙烈會是被人追殺的惡徒嗎?不過那天他的確像個壞人,渾身是血,面目猙獰恐怖。”
“為什麼會時常想起他呢,也許是他異常悲憤的目光讓人難忘,也許是義無返顧跳下峭壁的舉動讓人欽佩。”她在心中默默想。
宋青河淡淡道:“趙烈心機深沉,勇猛兇殘,可他為了韓夜冰孤身勇闖天機谷,性格極度複雜,做事果斷,不可小視,我不希望和他成為敵人。”
張小樓咬著嘴唇道:“那天趙烈讓我把公孫策親手殺死,我真的很感激他,我之所以在天機谷中忍辱苟活著,就是想殺了這個惡魔,那把長刀好重,冰冷無比,透出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我幾乎握不住沉重的刀。”
宋青河微笑道:“趙烈心機深沉,雖然為了女人勇闖天機谷,但還是沒有忘記利用我,他一己之力不可能殺了公孫策,可見他並非有勇無謀。”他目光閃動,究竟如何才能更好利用趙烈的能力,他心中一直在思索。
張小樓輕聲問道:“宋公子現在和他還有聯絡嗎?他縱身跳下萬丈懸崖後找到那位姑娘了嗎?”這些日子她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靜靜住在這婆娑竹林中。
宋青河笑道:“他在天機谷中並沒有找到韓夜冰。”他並沒有說出暗中為趙烈提供大量金錢的秘密。
宋青河在心中默